給上官庭喂完一碗清粥後，言璟藉口分開。

說著，醫師摸索地伸脫手。

此話一出，醫師的後背刹時生出陣陣涼意。

杏香笑著放動手裡的托盤，翻開上麵蓋著的紅布，一件用金絲繡著鳳凰斑紋的婚服，鮮明闖進上官庭的視線。

醫師想了半晌，說：“我冇見過我娘。”

杏香抬了抬眉，問道：“說吧，乾甚麼負苦衷了？”

“要我說，這花的花瓣都是一塊塊白銀打出來的，而那綠葉，更是代價不菲的碧玉。”

上官庭站起家，抬手繫上衣帶：“這本領，我也有。”

“哪有。”金元寶一手擋住鼓起小包的衣衿，一手心虛地推開杏黃，急說，“讓開讓開，我該去給六皇子殿下熬藥了。”

“身為皇子殿下，如何能出爾反爾呢。”拍拍胸脯，醫師難為情道，“我這小我，最是心軟，固然不肯意，但為了不孤負六皇子殿下的一片美意，我便勉為其難地收下吧。”

醫師不成置信地問：“真是給我的？”

上完藥膏，醫師知心腸為上官庭拉起衣裳。

當杏香她們推開門時，上官庭正玩弄著白菊枯萎的黃葉。

杏黃小聲提示道：“杏香，你又冇拍門。”

上官庭撈了撈將近掉到地上的衣裳：“那你娘呢？”

上官庭再次問道：“都是給我籌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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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被我騙到了吧。”

杏黃感喟道：“罷了，好女不跟男鬥，我的俸祿也經不起扣。”

金元寶被嚇得一震，他捂著尚未溫馨的心口：“你……嚇死我了，我還覺得是太子殿下來了呢。”

杏黃對著金元寶倉惶逃離的背影，怨氣滿滿地‘哼’了一聲，其語氣捎上幾分不屑道：“看把他給神情的。”

聞言，上官庭眉頭一蹙，雖有不適，但並未開口言說。

杏香催促道：“殿下快嚐嚐合不稱身，如果穿不了，我好讓人從速改改。”

感受著身前的暖和，上官庭緩緩垂下眼眸，看動手心的黑泥。

上官庭猛地抬眼：“嫁衣……給我的嫁衣？”

漸漸揉著上官庭的後頸，言璟有些哽咽：“你是活在愛裡的孩子。”

上官庭褪去上衣，暴露滿背的傷痕。

沉甸甸的銀子落到手裡，醫師的眼睛像是燃燒的圓燈籠，亮亮的、圓圓的，連帶著他臉上薄命的笑容也變得幸運滿滿。

烏雲散去，窗外升起了火紅的太陽，金燦燦的陽光將抱作一團的兩人緊緊覆蓋。

“隻要愛在，人就不會消逝。”

“後會有期，六皇子殿下！”

恍忽間，上官庭聞聲了一聲再熟諳不過的呼喊。

“傳聞，六皇子殿下二十有五了。”

“如果不是我，她們不會死。”

醫師提著藥箱，哈腰以示施禮：“奉太子殿下的號令，我來為六皇子殿下檢察傷口。”

“那……”杏香今後退了一步，“重來？”

“進。”上官庭關上窗戶，順手摸了摸擺放在窗邊的一盆白菊。

俄然，耳邊的聲音消逝。

“母親……”上官庭小聲嘀咕道。

“當然，我可短長了。”一邊給上官庭上藥，醫師一邊在上官庭耳邊自誇：“用了我這特製的藥膏，隻需連著抹上小半年，保準殿下渾身高低的皮膚，都像是抹了油一樣，滑溜溜的。”

醫師的手遠比嘴巴行動快，在上官庭的話還未說完時，便已經麻溜地將銀子塞進衣衿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