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走了劉公公,上官玦還是蹲在大殿門口不肯走,他一邊吃著燒鵝,一邊靠著門偷聽。
言璟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碗中,他扒拉了兩下,又夾起了一塊薄肉入口。
言璟淺笑著點頭,回絕道:“來時在府裡剛用過早膳。”
言璟放下筷子,躬禮道:“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孤也就反麵陛下客氣了。”
殿內覆信未息,殿外上官玦咋呼的聲音緊接著闖了出去。
言璟又咳了幾聲,客氣道:“多謝陛下,有勞了。”
“兒臣給父皇存候,父皇萬福金安。”跪下後,上官玦並未把頭低下,而是高高將頭抬起,等著上官駟叫他起來。
六皇兄,烏鴉嘴!
他對著劉公公說:“去奉告顧貴妃,讓她好好管束管束她的好兒子,堂堂一羽國皇子,日日頂著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出去轉悠,成何體統,朕這張老臉都要叫他丟儘了。”
“如何這麼久還冇來?”等的時候長了,上官駟的表情愈發暴躁,他不斷地轉動動手上的墨玉扳指,“玦兒向來不靠譜,派人去看看,他是不是又趁著此次出宮的機遇,跑去尋他那些狐朋狗友在酒池肉林中玩迷了眼,將朕的旨意給拋諸腦後了。”
“是,陛下。”
言璟抬起空出的手,擺了擺。
“言璟太子,吃菜。”
“不如,言璟太子挑上一名,帶歸去。”
矯情鬼!死裝!
上官駟厲聲道:“上官玦。”
上官駟體貼道:“言璟太子,可有大礙?”
“陛下消消氣,十二殿下現在還小,等過幾年,年事大了,天然也就懂事了。”劉公公勸道。
俄然,門動了,上官玦倒進了大殿。
劉公公腳步倉促,走到了殿外,瞥見在殿門口蹲著的上官玦,大驚:“十二殿下,你如何蹲在這,快起來快起來。”
“你呀。”想了想,上官駟吐了口濁氣,擺手道,“罷了罷了,本日便隨他去了。”
上官玦衝他點頭,小聲說道:“去吧去吧,我等會兒便走。”
上官玦提著衣襬站起:“走就走,兒臣還不奇怪在這兒待呢,兒臣去找清娘娘和六皇兄。”
這時,言璟的咳嗽聲也停了。
言璟輕笑,發白的唇瓣微張:“少年郎君,都是這般,十二殿下心機純真,倒也不失少年本質,提及來,孤還很多謝十二殿下,如果冇有十二殿下的照拂,來安都的路途千裡,以孤這具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身子,日夜舟車勞累,少不了是要吃些苦頭。”
承恩殿,飯菜熱了又熱。
言璟喝了一口溫酒,試圖暖暖冰冷的手腳。
“歸去,禁閉!”
他有氣有力道:“孤冇事,老弊端了,不必勞煩太醫。”
嚥下肚,言璟道:“怎會。”
他看了一眼劉公公,劉公公點了點頭,開口道:“從言國到羽國,一起上,太子殿下怕是有諸多不適,這不,陛下特地命人給殿下做了些我們羽國特有的吃食,為殿下拂塵洗塵,太子殿下,入坐嚐嚐?”
“十二殿下問安的體例。”言璟看熱烈不嫌事大,“有點特彆啊。”
“讓言璟太子見笑了。”
指著上官玦拜彆的背影,上官駟罵道:“冇端方,太冇端方了!”
前刻還能與本身辯論脫手,這會兒,卻像是將近病死了一樣,真是善變的男人。
守門的侍衛們,礙於上官玦的身份及上官駟對他的寵嬖,隻能假裝冇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