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
當竹片與血液相觸,就即熔化,跟著血液,在瞬息間遍及滿身。
“蟲卵。”秦先羽深吸口氣,說道:“這原是無色有趣的毒,且是活毒,經百歲寒年草滋補,頃刻間就化作蟲卵。倘如飲下這湯,吃下這菜,不過一時三刻,那毒就會在體內得血氣滋補,化作蟲卵,當蟲卵孵化,便是蟲毒,能等閒取人道命,乃至生不如死。”
他垂垂皺起眉頭。
世人無不驚詫,有人問道:“這是甚麼?”
那少年見這小羽士與他年事相仿,而如此受人恭敬,而他身為相爺孫子,卻要分坐另一邊,自發矇受蕭瑟,還不如一個外來的羽士,見府中侍衛還不聽他叮嚀,頓時大怒,喝道:“你是聾子嗎?還不將這無禮的野羽士給我拿下?”
“看來是衝著相爺來的。”秦先羽隻說了一句,便在心中想道:“隻是這一場毒,竟要毒死這場宴席上統統人,未免太狠。若非我能感到殺氣,體內蠱蟲又有搗蛋,隻怕真被毒死,就是練氣修為,想來也禁不住蟲子在體內腐蝕內臟。”
“大膽!”
貧苦百姓,三餐不定。而達官權貴,儘都大魚大肉。
秦先羽不答,他取出一片百歲寒年草,掐去葉尖,約有小半個指甲那般大。順手一碾,化作粉碎,灑入清湯之上。
而最是令人諦視標,則是阿誰將百歲寒年草等閒相贈,路上脫手斬殺伏兵的少年羽士。
取一竹片,經多道工序,最後以五彩冠蛇,七彩蜈蚣等毒物的毒液,浸泡竹片,顛末七七四十九日,製成傍友蠱。
秦先羽驚奇不定。
“傍友蠱?”秦先羽轉頭看來時,已見葉奇麵色青黑,呼吸微小,而那竹片已經被血液熔化,變成蠱毒,瞬息間遊遍滿身。
竹片刺破鞋底,刺進腳底。
這一桌上,除了蘇文秀外,其他相府的少爺蜜斯,都未能退席,而分到了另一桌。
冰寒,刺鼻。
才一出門,便聽身後傳來驚叫聲。
就在這時,隻見他筷子一鬆,魚肉落地。
秦先羽輕笑一聲,說道:“鄉野羽士,也不懂禮節,但相爺如此盛情,那小道便不客氣了。”
統統人麵色驟變。
這夜,相府燈火透明。
想起這點,某些自發矇受蕭瑟的少爺蜜斯,眼神不由有些幽怨。
又有兩人中了蠱毒。
世人不由一怔,都在心想,雖說先前自稱不懂禮節,但他這小羽士也未免過分失禮了。
本來因為恭敬的原因,也因為秦先羽這一身本領,統統人都不敢對他不敬,是以秦小道長這四個字,這些日子以來,都是以秦道長相稱,隱去了個“小”字。而蘇相爺在此時轉換了稱呼,稱作秦小道長,反而更顯靠近了一些。
當初被觀虛師父種下蠱蟲後,他翻閱過很多關於蠱術的冊本,書中記錄的蠱術,大多數是無中生有,誣捏出來,但有很多還是有理有據。
葉青喝道:“對方是蠱道高人,下毒手腕過分詭異,你們且都歸去,庇護相爺。”
這一回,就連葉青,蘇文秀等人,都驚怒交集。
這是一種下毒手腕,隻是較為駭人,以活蟲為毒,顯得詭異。在外人看來,自是玄之又玄,幾近被人視作與神通仙術並列的獨特手腕。
秦先羽轉頭看去,隻見世人都把視野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