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四爺似笑非笑,說道:“蘇老就不問一問是哪兩位讓你等待的?”
正要說出婚約一事。
這事倒是極少聽聞。
主桌上,上官老太爺紅光滿麵,灰白頭髮似也泛了很多光芒,他正要說話。
至於這位官居一品的大學士,雖穿著樸實,卻仍不免幾分厚重之意。那不是甚麼位高權重的威勢,僅僅是讀書數十年堆集的厚重書卷氣,就好似一個私塾裡的老先生。
陳公子緩緩說道:“既然來吃酒菜,總也該有賀禮纔是。”
就連上官家的大管事也都呼吸一窒,但他為奴為仆數十年,深知為奴之道,低下頭,還是顯得平靜。
可誰也不敢藐視這個看似平常的老墨客。
本來一個醫師的兒子,一個小羽士,確切微不敷道,但經陳公子先前所說,世人早已起了興趣。
蘇大學士道:“莫非你曉得?”
那位蘇大學士彷彿不覺得意,正與乾四爺低聲談笑。
世人轉頭看去,便見一個少年走入廳堂以內。
陳公子心中暗喜,如果蘇大學士對那秦先羽有了惡感,在關頭時候說兩句話,便是極大的分量。這般想著,陳公子又道:“實在此人微不敷道,就是他有……”
聽到此處,蘇大學士已經有了幾分不悅,讀書之人最討厭這些牛鬼蛇神的無稽之談。
這時,老管事出去了。
陳公子說道:“此人姓秦,是個江湖郎中。”
聽到陳公子說話,他擺了擺手,說道:“按禮數來罷,既然有人未到,便等一等他們,若等得本來的時候過了他們還不到,便再動筷就是。”
江湖郎中居無定所,不知秘聞,不知善惡,雖也以醫師掛名,治病救人,但有多少醫術實在並不清楚,也不乏有江湖郎中治死了人,又轉走他處的事例。
場中大多數人的目光,實在並非堆積在上官老太爺的身上,而是落在這位大學士以及乾四爺的身上。
秦明錦曾受邀入京?
上官老太爺眼中掠過一絲寒意。
說罷,他將摺扇放下,取出一物,雙手奉上,朝著上官老太爺說道:“剛纔隻把我陳家賀禮奉上,竟忘了我這當長輩的另有一禮。此時奉上,雖不免失禮,但還請老太爺收下纔是。”
在他身後,另有一人。
那是一個木盒,紫金檀木所製。
但最讓人刮目相看的倒是這個小羽士。
陳公子把摺扇放下,朝著蘇大學士說道:“按說蘇大人在此,不該讓您等待,但未有到來的兩人,都是不成或缺的人物。此時開席,委實有些不當。”
蘇大學士笑道:“好小子,可讓在場的諸位一番好等。”
先前一點對羽士身份而產生的不悅,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未曾到來的另有很多,但是誰敢讓內閣大學士等待?
人老了,下次也不知還可否再見,也不知還能說上多少句話。
聽到蘇大學士這話,可見陳公子捧殺的伎倆極其較著了,深知內裡秘聞的上官老太爺,麵色愈發沉了些。
這些人物,無不職位極高,隨便一個眼神都能夠令平常報酬之驚慌。
“逝去了?”蘇大學士微微歎了聲,又笑道:“那這位神醫之子又如何是跟柳大人並列,是不成或缺的人物?”
陳公子笑道:“傳聞這位秦小公子啊,自小便隨羽士長大,學了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醫術有多少不清楚,但倒是個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