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管快不忍心看了。
年青弟子們當場嚇成了一群小雞仔,縮脖端肩地站成一排,戰戰兢兢地齊聲問好。
馬總管和王老夫人都吃了一驚。
“不錯,”馬吉利道,“大當家這些年忙於寨中事件,充公過弟子,李家寨冇有守柱人,是以那根柱子一向是空著的――哎,小子,拿到空柱上的紙花可不算。”
前麵守柱的弟子垂垂也看明白了李晟的路數,除了剛開端兩個被他弄得措手不及的守柱人,紅紙窗花也不是那麼輕易就取到的,但是李晟進退有度,可貴不暴躁,一步一步走得非常沉穩,時不常地來個聲東擊西,及至三炷香將近燒儘,李晟已經摘下了十五張紅紙窗花,最後止步於瀟/湘派的木柱上,瀟/湘派也用劍,劍法輕靈縹緲,守柱的弟子跟李晟很有些異曲同工的意義,倆人賞心好看地纏鬥半晌,一不留意將紅紙窗花扯壞了一個角。
馬總管笑容可掬地搓了搓手,彷彿還非常不美意義似的:“這些紙窗花都是我閒來無事本身剪的,見笑,技術不佳,紙也脆,一扯就壞,‘摘花’的時候千萬謹慎,碰破了的可就不算數了。”
周翡聽得一愣,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馬吉利,見他胖嘟嘟的小圓臉繃了起來,竟是說不出的持重。
說完,他唯恐本身說得太隱晦,又忍不住提點周翡和李晟道:“四十八根柱子,取下兩張紙花便能夠了,四十八寨各有所長,我們習武之人一招鮮便能吃遍天,也不消麵麵俱到,挑你善於的就行――你們倆誰先來?”
周翡心不在焉道:“一張。”
這時,李瑾容俄然開口道:“昔日空著,明天既然我來了,四十八柱就能湊齊了。”
馬吉利:“……”
馬總管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對王老夫人道:“好多年冇見過這麼利索的後生了,您猜猜他能揭幾個?”
那老婦人看著不像江湖人,像個小有積儲的鄉間老太,她手中提著把木頭柺杖,遠遠地衝周翡他們笑,非常慈眉善目。
這是她無數次鑽牽機網的經曆,李瑾容暗自叫了聲好,臉上卻不暴露來,縱身追上,居高臨下地一劍壓下。
周翡昂首看了看那些活潑活潑的紙窗花,感受馬總管真是乾一行精一行的典範,她問道:“如何能算是摘下來?是拿到手就算,還是要比及完整下台纔算?”
馬吉利對她解釋道:“不是拿到為準,也不是下台為準――以落地為準,你在上麵的時候,守柱人能夠和你爭搶,等你落了地,守柱人便不能再脫手,不然摘花台上的守柱人一擁而上如何辦?再者說,真讓年青一輩的小弟子贏過師兄師姐,未免太刻薄。”
馬吉利伸手一指,周翡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見那些大木頭柱子頂上有個小鉤,勾著一片巴掌大的窗花,紅紙裁就,有的是人相,有的是亭台樓閣,非常精美。
周翡揉了揉耳朵,總感覺馬叔之宿世怕是個官方“大操”,朗朗一開口,下一句就能蹦出個“請新娘落轎”、“本家賞錢一百二十吊”之類的。
馬吉利看得眼皮亂跳,忙叮嚀道:“不換就不換,你哥拿了十五張,壞了一張,還剩下三十二張,也夠你用了,隻是第一次脫手要慎重,選好……”
馬吉利帶著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早早迎出來等著,隔著老遠便作揖道:“大當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