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小聲問道:“‘白孔方’又是甚麼玩意?”
窗邊坐著的恰是周翡,衡山這一片乃是南北交界之處,打起來的時候,是兩邊都要爭,眼下臨時承平了,又成了兩邊都不管的處所,魚龍稠濁,實在是亂。
周翡皮笑肉不笑道:“謝大哥,我看你那輕功還得練,起碼得跟嘴賤差未幾勤奮,不然輕易有血光之災。”
眼看店小二一顆腦袋要變成個爛西瓜,自二樓俄然落下兩根木筷,一根打偏了鞭梢,一根正戳在那持鞭人手腕上。
他一邊嘴裡嘮叨著,一邊謹慎翼翼地往二樓臨街的窗邊瞄了一眼。
正說著,樓下俄然傳來一陣重重的打門聲。
周翡“哦”了一聲,她本來還覺得本身就算出身“黑道”,下山一趟才明白,四十八寨扯匪旗美滿是為了噁心北朝天子的,出來逛一圈,大家都感覺她是王謝樸重中出身的小白花,還是活著外桃源長大的。
掌櫃的說道:“這不就行了嗎?女人等著啊,小人叫那偷懶的猢猻給您端熱的去。肚裡有食,內心不慌嘞――”
就在這時,堆棧內裡俄然傳來幾聲慘叫,嗩呐和銅鑼的聲音戛但是止,全部堆棧一靜,門口掃地的店小二睜大眼睛。
倘有那好說話的,抱怨一聲就算了,也有不好說話的,須得掌櫃再三作揖,吉利話說儘,嘴皮磨破一層才行。
她曾經感受邁過了洗墨江就是天高地闊,冇甚麼能難住她,現在才曉得,以她這一點微末的資質,約莫也就夠給人看門護院的,不要說大奇蹟,“小奇蹟”也是一團亂。周翡捏了一塊謝允買的糖,塞進嘴裡腮幫子鼓起好大一塊,半天賦氣嚐出一點發苦的甜味,她心想:“此次歸去,不好好閉關練個三五年,我就不隨便出來丟人現眼了。”
周翡這幾天連逃命再趕路,大抵明白了此人的脾氣――謝公子這一身高低,除了腿,也就隻剩下一肚子正理邪說了,他就想跟你辯論“太陽是打西邊升起來的”,也能往那一坐,滾滾不斷地口語一天,非得能說得世民氣悅誠服,發自肺腑地以為太陽就是打西邊升起來的。
但是算現在,三天刻日已過,段九娘卻一點訊息也冇有。
周翡便也不跟他多費口舌,隻是問道:“行腳幫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