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楊瑾的人臉上帶著青年男人特有的削瘦,好似稍稍一咬牙,額角的青筋就能破皮而出,他抿起嘴,用那種獨特的語氣說道:“你既然是南刀傳人,與那些四十八寨的人想必乾係匪淺,放心,我毫不傷害無辜。我手中刀名叫‘斷雁’,磨練了二十年,自忖略有小成,特來見地‘天下第一刀’……”
楊瑾分出一線目光,掃了霓裳夫人一眼,隨即毫無興趣地收回目光,仍然隻盯著周翡一人:“我托徐叔四周探聽你的蹤跡已經數月,隻要讓我見一見你的刀,成敗非論,我包管你們寨中人必然安然無恙。”
楊瑾將手中的長刀往前一橫:“我的刀在這裡,你的呢?”
那領頭人的領頭人卻也冇那麼好亂來,他眸子一轉,陪笑道:“這位先生的話小的有些聽不懂,小人不過是個替人跑腿送信的,諸位都是俠士,何必與我們劣等人普通見地?乾我們這行,跑腿傳話,就仗著朋友多、人路廣,未幾嘴乃是第一等要事,就算是給破雪刀架在脖子上,我們也不能代店主胡說八道,對不對?”
“誰的借主都一樣,”老闆娘冷冷地一笑,“索債討到我這裡來了。”
大師夥都口耳相傳的,要麼像當年的殷家莊那樣,出了個特彆了不起的人物,乾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奇蹟,要麼便是各大門派,家大業大、秘聞深厚。
周翡非常忸捏,忙道:“不,那都是……”
他倆一唱一和,頗像那麼回事。
此人冇病吧?
周翡一愣,心道:“如何,這個擎雲溝不是甚麼窮山僻壤的野雞門派?”
冇錢買呢!
周翡正待上前一步,卻給霓裳夫人伸手擋住了。
霓裳夫人朗聲道:“破雪刀既然是我的客人,你們哪來的狗膽要人要到老孃頭上?滾!都是下九流,誰怕誰?”
老闆娘諦視了他半晌,隨即長眉一挑,站了起來。
行腳幫的領頭人上前一步,神采更加恭謹有禮,近乎卑躬屈膝了,他說道:“小的們不請自來,本來偶然打攪夫人,實在是受人之托――夫人本日歡迎的高朋行跡縹緲,過了這村冇這店,小的們也是冇有體例。”
謝允深思了半晌,衝周翡一招手:“我們也去看看。”
周翡:“……”
這幫行腳幫的窮酸上來就要人,霓裳夫人也算有頭有臉的一號人物,哪能讓他們拔這個份?
那青年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到周翡麵前,高低打量她一番:“你就是南刀。”
她一句話冇說完,中間的女孩子們立即嘻嘻哈哈地小聲笑了起來,彷彿一陣小風吹來,滿院的花枝都開端亂顫。
那是李妍的。
就在這時,街角處傳來一聲冷哼。
女孩們見老闆娘帶著兩個陌生人走出來,都停了下來,獵奇地望著他們。
她當即一翻眼皮,笑容風情萬種,話卻很不客氣:“我這裡隻要寫小曲的和薄命女人,高朋是冇有,賤人一大幫,你要誰?”
那青年不答,衝她伸出一隻手:“我是擎雲溝仆人楊瑾,聽聞南刀是天下第一刀,特來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