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_第96章 南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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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有個早早穿上厚棉衣的客人,下巴縮在領子裡,看不清長相,就著這聲驚堂木,他如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跑上跑下的店小二,放下酒錢,將領子又往上拉了拉,悄但是去。

“車水馬龍,摩肩接踵,數十年堆集,一朝離亂,便分崩離析去,好似那瓷瓶落地也似的,江山遠近,儘是寥落――”

吳楚楚聽了周翡對水波紋的轉述,發明刻著水波紋的東西恰是她從小戴在身上的長命鎖,便當機立斷地將這東西拜托給了李瑾容,帶著這玩意,她是仇天璣等人爭搶的香餑餑,交出去了,她就成了無牽無掛的一個孤女。

邊疆的老百姓們,昔日裡是被壓活著道的下頭,刻苦受累,將大人們的錦衣玉食都扛在肩上,得彎著腰、貼著地,一點一點從石土裂縫裡往外扒糧食。

老平話人用沙啞的聲音開了腔,聽在耳中,渾似生了鏽的鐵器幾次刮擦著碎瓷片,堆棧四座一時溫馨下來,便聽那老平話人重重地歎了口氣,抬頭環顧四座,怒而一拍驚堂木,“啪”一聲脆響。

楊瑾其人,聽聞江湖上捕風捉影地傳出一個“南刀傳人”,連人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便先行熱血上頭,尋死覓活地前來較量,決然不能以常理度量。此人傳聞一個“刀”字,耳朵能當場長兩寸,被周翡一番襯著,當即對“海天一色”充滿了神馳,暈頭轉向地便被她拐下了山。

李晟受衝雲子之托,帶話返來,現在話已經帶到,眼看四十八寨有李瑾容坐鎮,又有南朝雄師駐紮,用不著他,李晟便也乾脆下山了,他放心不下那位教了他幾個月的老羽士衝雲子,也不想再蝸居在長輩羽翼下自命不凡。

周翡這類大話,哄李妍都亂來不住,大抵隻夠忽悠忽悠楊瑾了。

但謝允長年跟玄白二位先生鬥法,經曆非常豐富,尾巴不是那麼好抓。

店小二好不輕易才忙完一圈,見此處有空桌,忙趕來清算,順手將客人撂下的幾枚大子兒收了起來,誰知伸手一碰,他倒是悚然一驚,這銅錢上竟結著一層寒霜。

不知為甚麼,在此大家喧嘩暴躁的亂局裡,周翡感覺這很像謝允能辦出來的事。

店小二客客氣氣地回道:“恕小人無能,那便真不曉得了。您看這麼著,此人在內裡,不成能不住店、不坐車船對不對?衣食住行,我們占了半壁江山,您要找的人,再謹慎也有忽視的時候,您稍安勿躁,那人前兩天剛走,這會一定走遠了,不如幾位現在堆棧住劣等等其他動靜?”

鏢局的少爺頭一回出門,一時美意,從未想太長遠,當場愣了愣。

但即便她隻是個嬌嬌弱弱的閨閣蜜斯,便能以本身無能、冇用為由,心安理得地躲在蜀山中閉目塞聽麼?

領頭的黑衣人淡然地超出他,直奔店裡,占了三張桌子,一時候,臨街的高低兩層小樓處所彷彿都不敷用了。

店小二說著,取出銅錢,迎著世人不解的目光,他抬高聲音解釋道:“這實在就是淺顯的大子兒,但那位客人留下的時候,錢上是生著一層寒霜的。”

這一年夏季,蓄勢了三年多的南北二朝再一次翻臉,乾起了仗,南來北往的流民好似給大水衝了洞窟的螞蟻,“呼啦啦”一下都出來了。

楊瑾冷哼了一聲,卻將扣在斷雁刀上的手放了歸去,說道:“這些人是活人死人山的,我揍……見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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