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一愣,彷彿剛剛纔發明郭千總似的,看他穿戴武官官袍,粘滿了血汙,卻不熟諳。郭千總來了以後,他們兩還一向冇打過照麵。迷惑地問唐大鵬:“這位是……”
“等一等!”一向跌坐在陳老頭身邊的陳老夫人說道,“知縣大人,可否讓老身和我們老爺說幾句話?”
陳老頭顫抖著說道:“夫人,都是我的不對,我……我……”
“小弟也不曉得,就等著大哥來檢察呢。”
郭夫人摟著郭琪輕聲抽泣起來,郭千總在陳迪身上踢了一腳:“這狗賊,死不足辜!我們小妹在天有靈,大仇得報!”回身盯著一向躺在草叢中顫栗的陳老頭,“現在就剩你了!”上前就要脫手,被雷知縣攔住:“千總息怒,我們還,還是把他押歸去,自有刑,刑律措置他,何勞千總親,親身脫手呢?”
“建文帝餘黨!”
陳老夫人直起腰,雙手從草叢中猛地抽出了一把單刀,高高舉起,寒光閃現,一刀劈了下去,陳老爺子隻收回了半聲慘叫,細細的脖子已經被砍斷一大半,隻剩一點皮肉相連,乾癟的腦袋摔向後背,氣管斷裂,叫聲嘎但是止,隻剩下血泡的咕嚕咕嚕聲,頸部的鮮血如同山泉普通往天空噴濺,朵朵血花在晚風中散落。
郭千總的神態比方纔復甦很多,冇有那麼打動,向陳老頭啐了一口:“你這老淫棍,等著千刀萬剮吧!”
雷芸兒插話道:“對對對,我也很奇特他如何整天跟冇睡醒似的,還亂髮脾氣。那天在我家,他還衝你吼呢!”
唐大鵬等人轉頭看去,隻見張軍帶著幾十個錦衣衛,氣喘籲籲從遠處奔來。
雷知縣看了看西落的太陽,說道:“把陳老爺……陳老頭押上,抬,抬了屍首,我們這,這就歸去吧。”
一旁的郭千總咳嗽了一聲,看著張軍和唐大鵬。
“兄弟!你冇事吧?哥哥來了!”遠處傳來張軍的喊聲。
“老夫人!”郭千總叫道,世人幾步來到陳老夫人身邊,隻見她頸部血流如注,緊閉雙眼,嘴角還帶著那絲苦楚的淺笑。
張軍擺擺手:“對了,這幫賊子是些甚麼人?”
現在,落日已經沉下了天涯的山巒,餘暉染紅了天涯的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