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二房的芥蒂地點,本日急於趕來,既是為了壓服大姑奶奶誌願接辦大房的幾個孩子,也是為了留下庫中的浩繁財物。隻是魚與熊掌不成兼得,這事理本身也是再明白不過,但叫她甘心認下,倒是千萬不能。
等大房那位夜裡才嚥了氣,便讓人以看顧不當為由,暗中清算了架走了大房的管事媽媽。即便現在不再是主子身份,可這公國府倒是留不得了,不叫押去衙門已是留了一份情麵。
眼下他們一房中,小的小,呆的呆,更是有力抵擋。隻不過,本日這位的啞忍詰問,倒是不好應對。提及老爺子的喜好,嘴裡不由得一陣泛苦,看來少不得放一回血,纔好叫他們速速拜彆。
摸著侄女一臉病容的麵龐,更是聲淚俱下:“幸虧國公爺正在病裡,自顧不暇,倘若哪日醒轉過來,要見一見遠親的孫女,卻瞧見這般驚人的變故,隻怕又得氣出個好歹來!”
“正如大姑奶奶所言那般,您這一起往南千餘裡不提,現在邊關上的戰事,又是纔剛停歇,路上到底有些不穩妥。”現在那老嬤嬤怕是再也是按耐不住了,乾脆壯著膽量,幫自家主子原了剛纔之言,到底纔好放心。
眼看著劈麵之人的麵色,已是有了數度的變幻,反倒讓這頭的方鄭氏抓住了一絲契機。明顯這會兒,本身倒是大可等上一等為妙,畢竟現在急上了火的阿誰,倒是二房的這位。
乾脆放下茶碗,換了一張笑容,點頭解釋道:“實在不是故意扣了大房的財物。旁的且不提,隻是這三公子至今仍未回京奔喪,餘下幾個都未滿十歲,他們又如何曉得如何打理端莊財產,這是其一。”
正因為這睿雲堂背麵的庫中統統,本身才煞費了苦心,排布了好久,直到那日邊關傳來了天大的好動靜。讓本身四兩撥千斤,將本來阿誰如同鐵桶般的睿雲堂,生生由裡頭炸開了一條豁口。
既然人家本就耐煩有限,自是不好孤負過分的。想到接下來的大好局麵,那旁的鄭秦氏更加意氣風發,現在就連與之周旋的心機,也逐步消逝了幾分。
見劈麵之人,既不點頭認同,也未曾出口辯駁,便知這幾日裡與嬤嬤的各式合計,到底是有幾分掌控的。內心不由一鬆,端倪間也隨之更添了三分神采,舉著帕子點了點眼角,持續道:“這其二,府裡的統統都還由國公爺做主,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如何好私行拿主張,更何況他大伯、伯孃骸骨未寒!”
剛纔被人直指關鍵,便有些亂了方寸,現在自知失態,不免暴露幾分訕訕。但是,她本是早有策畫,天然不會這般等閒認輸,再加上一旁有老嬤嬤眼聲表示,已是悄悄偏轉了身子,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再度文雅落座。
卻不想,當日便被自家老爺提示了一樁,何必由二房出麵做這惡人,索*到他們遠親的姑母手中,才氣脫手的乾清乾淨!
看到這裡,方鄭氏更是不動聲色,凝神靜氣哄著自家侄女吃了兩口水,才低聲叮嚀了身邊的丫環,讓送了侄女的藥方來瞧。這句叮嚀下去,劈麵之人再故意天大的膽量吞了大房的財物,到底不敢叫大姑奶奶曉得了事情的委曲。
心中有了計算,重重抱了抱侄女,方纔昂首接過話頭:“二夫人這般一說,也是不錯。隻是,此去南邊路途實在不短,他們姐弟幾個病的病,弱的弱,總得安排了穩妥的車馬,纔好叫他們上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