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大人,您如此說法,請恕某不敢苟同!”
那青年男人並未急著分辯諸事,而是不亢不卑地先朝著陳子明行了個拜見之禮。
“使君大人,您……”
製止住了李恒的辯白以後,陳子明並未答覆麻裡明的質疑,而是淡然一笑,就此轉開了話題。
麻裡明本來就不肯真獲咎了陳子明,現在,既是得了陳子明的親口包管,哪有不樂意的理兒,緊趕著躬身便行了個禮,而後一旋身,朝著眾羌人便是一通子土語號令,未幾會,便已整好了隊形,千餘人馬浩浩大蕩地便去得遠了。
“那便好,至於本日之爭論麼,到時候本官自會有所定奪,如果中間信得過本官,且就先將貴部之人都帶了歸去如何?”
“大膽狂徒,安敢信口雌黃,辱及朝廷,百死難恕!”
這一見來者年事與本身大抵相稱,也就隻要十8、九歲的模樣,可氣度倒是不小,還能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陳子明對其倒是有著幾分的好感,不過麼,也並未有甚旁的表示,僅僅隻是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
一聽陳子明語氣不善,李恒自不免為之大慌,待要出言解釋上一番,卻見陳子明已是壓了動手,自不敢再多囉唕,也就隻能是苦著臉地退到了一旁。
“麻裡明,本官看你能說會道,想必在部落中職位不低麼?”
麻裡明這麼番言辭一出,李恒可就急了,冇旁的,這幫子羌人雖不在大唐戶籍冊上,可提及來還是他李恒的治下之民,如此公開控告官府的不作為,豈不是將他李恒也一併掃了出來,這話萬一如果被陳子明當作了證據,哪有他李恒的好果子可吃的。
“嗯,免了,爾有甚要說的,且就說罷,本官聽著呢。”
“使君大人,下官……”
“嗯。”
“鄙人鹿角部落麻裡明見過使君大人。”
“嗯,那好,就請中間歸去後,奉告你父,本官三今後定當親身上門拜見。”
李恒實在是不清楚陳子明的葫蘆裡賣的是啥藥來著,心中自不免惶恐得很,先前羌人在時,他自不敢有所言語,可待得麻裡明等人縱馬走遠了以後,李恒可就再也撐不住了,但見其一個大步搶到了陳子明的身前,深深地便是一躬,滿臉愧色地請罪了起來。
陳子明這番解釋一出,麻裡明頓時便大鬆了口氣,趕快恭謹地表了態。
“使君大人,下官無能,乃至治下出瞭如此岔子,不敢自辯,還請使君大人懲罰。”
陳子明先是打量了麻裡明半晌,而火線才腔調淡然地叮嚀了一句道。
“李大人莫非另有安排麼,嗯?”
“李大人還請稍安勿躁。”
“回使君大人的話,家父恰是部落頭人麻裡耶古。”
川中本就產馬,此處又是胡漢交叉之地,馬匹自是很多,實際上,李恒等人趕來紛爭現場時,也都是乘馬而來的,調派上自是不算難事,這不,方纔半晌工夫罷了,李恒便已領著數名老成慎重的中年衙役牽著幾匹川馬趕回了陳子明身邊,一行人等也無甚多的言語,各自翻身上了馬背,躍馬揚鞭地便往西鹽山方向奔馳了去……
固然剛到茂州不久,還未曾真正深切到羌人部落中去,可陳子明卻清楚麻裡明所言必然是真無疑,此無他,在曆朝曆代的官府眼中,羌人都是化外之民,一旦與漢人百姓有所牴觸,官府決然不會站在羌人一邊,肯息事寧人都已算是恩德了的,碰到些狠辣的官員,十有八九會下重手狠治,也恰是因為此,羌人部落纔會頻頻兵變,換而言之,羌人部落之以是常常惹事並非是李恒之過,而是汗青所形成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