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身後馬蹄聲急,張虎自不免便有些慌了神,趕快轉頭一看,入眼便見陳子明正氣勢如虹般地衝殺而來,眼瞅著難以擺脫陳子明的銜尾狂追,張虎可就起了搏命一搏的狠心,假作未曾發明陳子明的追擊,一味地埋頭疾走不已,可實際上麼,倒是悄悄將馬槊拖在了地上,估摸著陳子明已衝到了身後,但聽張虎一聲怪叫,拖地的長馬槊驀地揚了起來,脫手便是一記回馬槍!
張虎這一記殺招確切相稱之了得,槍勢快若閃電,如果換了個旁的戰將,指不定就讓其到手了去,可惜他碰到的是陳子明,早在張虎悄悄放槍之際,陳子明便已看得個清楚,又怎能夠會猜不出張虎的算計安在,待得張虎槍到,就聽陳子明一聲大吼之下,手中的長馬槊一個下襬橫擋,已是重重地格在了張虎的槍柄上。
戰至辰時將至,鹽場中再無一站著的“旋風盜”強盜,其二當家勒庫達戰死,三當家劉去、四當家俄明戈皆重傷被擒,五當家林奎見機得快,早早便跪地投降了,至此,橫行鬆、潘、茂三州的“旋風盜”宣佈滅亡,除少部分盜匪逃出世天外,餘者不是死便是被擒,而血戰半夜的唐軍官兵們也支出了一百二十餘人的傷亡,鹽場中更有很多設施遭到粉碎,但並無大礙,絕對算得上是一場暢快淋漓之大勝!
如果常日,為了鹽場裡那堆積如山的精鹽,張虎或許還敢跟州軍主力死戰上一場,可眼下麼,己方的步隊全都散在了鹽場中,壓根兒就構造不起有效的抵當,真如果被州軍主力掩殺一通,那斷逃不過全軍毀滅之了局,到了這等地步,張虎也顧不得還在火線血戰著的眾頭領了,嘶吼了一嗓子,扭頭便往鹽場外竄了出去。
“全軍突擊,殺疇昔!”
“過來罷!”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張虎這麼一逃,盜匪們頓時全都亂成了一團,也顧不得再去攻打辦公區了,亂紛繁地便往大門處擁堵了去,隻是人擠人之下,又哪能那麼便當逃出世天,值得陳子明率部趕到之際,也就隻要兩百餘腿快的盜匪上了馬,亂糟糟地跟著張虎往西北方向猖獗逃竄了去,至於其他的盜匪,要麼是還來不及上馬,要麼是還在大門處擁堵著,一見及此,陳子明立馬便大聲喝令了一嗓子,分兵兩處,竟是籌算將“旋風盜”連根拔起了的。
守軍一方握有天時,可盜匪倒是人多勢眾,又是有備而來,戰未幾時,南麵城牆率先呈現了崩盤之危——十數名勇悍至極的盜匪攀上了牆頭,靠著過人的勇武,硬生生斬殺了一段寬達五丈擺佈牆頭的守軍,吼怒著躍入了鹽場當中,於此同時,另有著很多的盜匪正攀繩而上,情勢對於守軍來講,已是嚴峻到了頂點,一見及此,帶領著三什兵士為預備隊的虞南成頓時便急了,大吼一聲,率部拚力向南麵衝殺了疇昔,與連續躍進了圍牆的盜匪絞殺成了一團。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陳子明順利擒住了張虎,卻說鹽場處,眾盜匪們在兩路唐軍前後夾攻下,死傷狼籍不已,餘者有若無頭蒼蠅般在鹽場裡胡亂逃竄,何如全部鹽場就隻要一個大門,無處可逃的眾盜匪們不是跪地告饒便是非命當場,很多盜匪被追得急了,乃至顧不得鹽池水深,慌亂地便跳進了池中,胡亂地撲騰著,卻又哪能躲得過唐軍的襲殺,拒不投降的,儘皆被亂箭射殺於池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