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明的將令一下,策馬跟在其身後的麻裡明與古莫亢南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齊齊躬身應了諾,各自批示著部眾當場上馬休整,與此同時,也冇忘了派出一隊隊遊哨在周邊四散鑒戒著。
寅時二刻,一派的烏黑中,十數名黑衣蒙麪人悄悄地從閻州軍虎帳的右邊向虎帳摸了疇昔,極儘謹慎,唯恐轟動了營中的巡哨,不過麼,他們明顯是擔憂過火了,趕了兩日路的閻州軍底子就未曾有涓滴的防備之心,偌大的虎帳裡,竟然隻要兩隊人數未幾的巡哨在來往巡查著,乃至連明暗哨都未曾設,防備可謂是鬆弛到了頂點,那十數名黑衣蒙麪人不費吹灰之力地便摸到了不甚高的柵欄處,此中一名蒙麪人緩慢地打量了一下週邊的景象,而後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火摺子,頂風抖了抖,旋即便見一團火光在暗夜裡乍然亮了起來,至於其他蒙麪人們則是不管不顧地便揮刀狂劈著柵欄。
酉時正牌,日頭已然西沉,漫天的彩霞下,陳子明還是率部向西北方縱馬疾走著,正值奔逃不已間,卻見火線一名遊騎高速策馬趕了返來,那等倉猝狀,明顯是必有發明,陳子明立馬便一揚手,高呼了一嗓子,號令後續諸軍降下了馬速,等候著那名猖獗策馬的遊哨之到來。
諾州軍的虎帳就在閻州軍左邊一裡處,閻州虎帳中如此大的動靜一出,諾州軍當即就被轟動了,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諾州原刺史把利步利見勢頭不對,哪敢粗心了去,大聲便嘶吼了起來。
“報,使君大人,火線十裡外發明亂賊正在宿營。”
亂了,完整的亂了,諾州軍本來就尚未清算結束,加上又被閻州軍衝亂了陣腳,哪能擋得住陳子明所部的突襲,全部虎帳裡已是一派的大亂,人馬相互踩踏,死傷無算之下,再也難有抵當之力,而就在此時,諾州軍虎帳的左邊俄然又響起了一陣淒厲的號角聲,更有馬蹄聲隆隆作響,較著又有一彪軍正在殺來,至此,本來就已混亂不堪的兩州潰兵再也冇了抵當之心,亂紛繁地搶了戰馬便往火線狂逃了開去,到了此時,不管是彆叢臥施還是把利步利都已是無計可施了的,隻能是混在亂軍大部中便跟著狂逃不止……
細細地揣摩了大半個時候以後,陳子明終因而下定了決計,這便一招手,將忐忑不安地坐在不遠處的麻裡明與古莫亢南都叫到了近前,指導著草地上畫著的陣勢地形圖,將所謀之策詳詳細細地講解了一番,直聽得二將儘皆連連點頭不已……
“跟我來,殺出來!”
陳子明話音剛落,一向緊跟在其身後的一名隨扈趕快從背麵搶了出來,但並未上馬,而是就在馬背上躬身行了個禮。
“嗚,嗚嗚,嗚嗚嗚……”
一裡之距對於發足疾走的騎軍來講,不過就是眨眼間事罷了,待得陳子明衝到,營地邊的柵欄早被先遣隊砍開了偌大的一截口兒,火線再無停滯,陳子明揮軍便殺進了閻州亂軍當中,手中的長馬槊四下橫掃,所過處,屍橫遍野,一起不斷地便往中軍大帳衝殺而去。
“林榮。”
暗夜當中,彆叢臥施底子冇法細查來襲的敵軍有多少,可響動卻還是聽得清楚的,這一見右營一派大亂,再一聽虎帳前後也已是號角連天暴響,哪還敢呆在虎帳當中,氣急廢弛地從一名親衛手中搶過了一匹戰馬,翻身而上,咋呼了一嗓子,便往左邊疾走了去,一見及此,本來正自六神無主的眾親衛們自是全都慌亂地跟了上去,而有若無頭蒼蠅般在營中亂竄的軍卒們見得有大隊人馬正在向左奔逃,自但是然地也就全都跟在了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