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幾位哥哥了。”

那主審官鮮明恰是當初陳子明報案時假咳打斷了王元號令的傢夥，毫無疑問，在陳子明看來，此人斷不是營私守法之輩，一股子不祥的預感當即便不成停止地打心底裡狂湧了上來。

“回大人的話，小人慾告庶母殷氏投毒害死家母，並投毒欲致小人於死地，各項證物，小人事前便已提交，還請大人明察秋毫，還小人一個公道。”

尷尬是尷尬了些，不過麼，陳子明卻並不甚在乎，每天還是樂此不疲地陪著兩位秦家少爺比劃著，收整天然不小，槍法上的晉升還是小事，與秦家兩少爺混得個爛熟也能算是收成之一，但真正令陳子明鎮靜的是——在秦府接連派人前去催促的景象下，雍州府那頭終因而發來了公文，說是將於七月十六日正式開堂，提示陳子明務必在辰時正牌定時到堂。

“子明儘管去，有甚事，我兄弟倆全擔待著便是了。”

秦彪冇吭氣，隻是給了陳子明一個鼓勵的笑容，倒是秦豹無所顧忌，伸手拍了拍陳子明的肩頭，豪氣實足地給出了包管。

“此狀紙但是出自爾之手筆麼？”

衙役們客氣，陳子明天然須得承情，這便非常謙遜地謝了一聲，又轉頭望向了身後的秦彪兄弟倆，雖無言，可眼神裡卻儘是叨教之意味。

“威……，武……”

兩名跟在陳子明身後的衙役雖是不敢似慣常那般出腳去踹陳子明的腿彎，可當著姚誠的麵，卻也一樣不敢讓陳子明保持著站立之姿式，這便同時斷喝了一嗓子。

時候已容不得更多的交換，陳子明也自不敢讓那兩名賣力帶人的衙役難做，重重地點了點頭以後，便即邁步行上了堂去，第一眼便見著端坐在大堂正中的那位主審官，腳步不由自主地便是微微一頓。

“啟稟大人，此狀紙確是小人所書。”

究竟證明，靠近是需求代價的，這不，接連幾天的靠近下來，陳子明常常都被鬨得個灰頭土臉地，此無他，陳家殘破的家傳槍法遠不是秦家槍法的敵手，哪怕陳子明比兩位秦府少爺要年長了幾歲，可在不動用蠻力的環境下，愣就不是兩位秦家少爺的敵手，雖不致被打到鼻青臉腫之境地，可每一回的槍術比試，老是以陳子明渾身白斑而告結束，若不是臉皮充足豐富，還真就難以支撐得下來。

“來人！”

“升堂！”

如何是他？怕是要出亂子了！

呼威之聲剛落，就聽堂上驚堂木拍案之聲震響中，一聲冷厲的斷喝複興。

“陳家大郎，請罷。”

陳子明向來是個心細如髮之人，固然姚誠那皺眉的行動並不算顯眼，可陳子明倒是儘皆看在了眼中，心中的猜忌自也就更篤定了幾分，但卻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滿臉誠心狀地出言求肯道。

“嗯，爾欲告何人？”

“威……，武……”

陳子明的身份雖遠談不上崇高，可身後跟著的秦彪、秦豹卻不是淺顯人可比的，兩名早已候在堂下籌辦帶人的衙役自是不敢有甚猖獗的行動，哪怕堂上斷喝聲震天響，那幾名衙役也自客氣得很，並不敢似對待平凡人等那般將陳子明押送上堂。

“跪下！”

陳子明眼尖得很，哪怕姚誠行動緩慢，可他倒是看出了姚誠先前玩了手偷梁換柱的把戲，心中雖是暗恨不已，但卻並未出言點破，而是將班頭遞過來的狀紙細細地過了一番以後，這才明白表了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