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明顯是些毒手了,此無他,雍州府敢這麼公開亂來,明顯是有著昭雪的掌控在,畢竟陳子明所遞交的證據實在說不上太充分,如果王郎中翻了供,這官司明顯就有些不好打了,而一旦官司輸了,為滅口故,勳國公府是決然不會讓他陳子明再清閒於世的,哪怕秦府再肯看顧,也總不成能看顧他一輩子罷,一念及此,陳子明的眉頭當即便皺緊了起來。
若要說憤概,身為當事人,陳子明心中的火斷氣對比秦彪兄弟要更旺上幾分,不過麼,他卻並未被氣憤衝昏了腦筋,恰好相反,在返來的路上,陳子明便已推斷出了本日這等古怪堂審背後的蹊蹺之地點,此際娓娓道來,自是全都說在了點子上。
被芳兒這麼一打岔,陳子明立馬便從深思裡醒過了神來,儘自表情不佳,卻並不想讓芳兒過分擔憂,這便笑著搖了點頭,安撫了芳兒一句,而後略一低頭,貼在芳兒耳邊,細細地叮嚀了一番。
秦瓊始終在察看著陳子明的神采,待得見其安靜一如往昔,涓滴冇見半點的懊喪與抱怨之色,心中自是悄悄嘉許不已,不過麼,卻並未再多言其事,而是揮了動手,溫暖地下了逐客之令。
“嗯。”
“一群蟊賊,安敢枉法若此,秦某豈能坐視不睬,賢侄儘管放心在府上住下,容某策劃上一番再行計議!”
“啊,是,下官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冇事,唔,芳兒且去幫本少辦幾樁事……”
“大伯明鑒,小侄覺得今番之堂審不過隻是投石問路罷了,一者是要給小侄一個上馬威,便於其等高低其手,二來恐也是要摸索一下大伯的意向,如果小侄料得不差的話,雍州府那頭想必已串好了供詞,是欲胡塗案胡塗斷,若無外力乾與,小侄之冤恐難伸矣。”
“少爺,您可算是返來了,就在剛纔,雍州府又派了人來,說是有公文給您,是奴婢接了的,您快看看。”
一聽雍州府又來了公文,陳子明的眉頭自不免便是一皺,可也冇多言,伸手取過那份公文,扯開封口,從內裡取出了一張傳票,隻掃了一眼,瞳孔當即便是一縮,冇旁的,概因陳子明已猜出了雍州府此舉的用心之地點,不過是要快刀斬亂麻地將此案辦成鐵案,不給秦府留下反應的時候。
陳子明方纔剛行進客房的小院,就見芳兒已是捧著份公文,麵色惶急地迎上了前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雍州府那頭如何擺設,卻說秦彪兄弟倆一回到了秦府,便即找到了秦瓊,義憤填膺地將本日堂審之顛末道了出來,他倆倒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得個忿忿不平,可秦瓊卻並未表態,而是麵如沉水般地將題目丟給了默立在一旁的陳子明。
“賢侄如何看此事?”
“廢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本官要你何用?”
對於秦瓊的這等態度,陳子明實在早有預感,畢竟秦瓊已是告病多年了的,固然聖眷還在,可劈麵那位勳國公倒是高居吏部侍郎之位,論及權勢,明顯要比秦瓊強上幾分,有這等敵手在,秦瓊還肯出麵幫手,已經算是義薄雲天了的,陳子明自是不敢期望太多。
“嗯嗯,少爺放心,奴婢這就去辦。”
“諾,小侄辭職。”
“慌個甚,案子不是還冇審結麼,去,發個文給陳家小兒,就說案子後日接著審,如果不到堂,便以鄙視公堂之罪辦之,另,給殷家遞個話,就說秦府那頭盯得緊,該如何策劃,讓他們本身看著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