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幾乎被韓鵬一夥往死裡坑了去,陳子明心中早憋足了一把火,又怎能夠讓韓鵬脫身而去,但見陳子明肝火勃發地痛罵了韓鵬一番,而後麼,也冇管其如何喊冤不止,一回身,再次朝向了程咬金,一躬身,麵色寂然地稟報導:“稟大將軍,小人自打得知家母是中了雷公藤之毒而亡以後,便即暗中遍訪各處郎中以及仵作,幸運得知,此物有大毒,不成煎服,一旦熬汁入腹,則三日內必死無疑,身後骨頭髮黃,骨髓蘊巨毒,取少量溶於水,尤可滅豬犬,但消驗過,便可知真偽,現在究竟俱明,懇請大將軍為小人做主!”
眼瞅著情勢已然廢弛到無可清算之境地,段誌玄明智地閉緊了嘴,而雍州府官吏們倒是全都慌了手腳,正自不知該如何禁止住程府世人之打擊時,卻聽一聲斷喝響起中,一身紫色官袍的王元終究領著一幫雍州府的官員們從後衙行了出來。
程咬金可不是傻子,這一看王、段二人在那兒一唱一合地演著雙簧,眉頭當即便皺了起來,隻是王元都已將姿勢擺得如此之低了,程咬金一時候還真不好說出過分狠惡的反對之言,這便眸子子狂轉了幾下,不容分辯地便將燙手的山芋往陳子明的懷裡塞了去。
王元這麼一聲令下,邊上候著的眾衙役們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拖延,轟然應諾之餘,齊齊擁上了前去,也不管姚誠如何喊冤,七手八腳地便將其押入了後衙。
“我,我,我……”
“猖獗,爾這狂徒,安敢質疑本官,以下犯上,罪不容恕!”
“王郎中如此慌亂,想來應是認出了此物了罷?”
聽到了此處,程咬金已然瞭然了事情的蹊蹺之地點,自不會有甚躊躇,一拍麵前的幾子,大聲便斷喝了一嗓子。
程府的仆人家將們都是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部曲,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主兒,此際一聽自家老爺有令,哪有甚客氣可言的,嘩啦啦便全都衝上了大堂,不容分辯地便將雍州府高低人等全都把守了起來。
“王大人,您可算是……”
“你,你……,這東西怎會,怎會……”
眼瞅著買雷公藤一事已然透露,再難有狡賴之能夠,韓鵬自不免也因之慌了神,緊趕著便狂嚷了起來,聲音倒是不小,可如何看都有著不打自招之懷疑。
“雷公藤乃大毒之物,夙來是朝廷管束藥品,按律,每有發賣,皆須記冊,以備查驗,此一條,王郎中倒是履行得不錯,據上頭記錄,貞觀七年四月二十六日,韓鵬到‘春暉堂’采辦雷公藤一斤,自言殺滅後花圃毒蟲之用,這內裡的筆跡不就是你王大忠的手筆麼,對此,王郎中應是不會否定的罷,嗯?”
程府人多勢眾,這一聽得自家主子下了令,又怎敢怠慢了去,轟然報命之餘,全都湧進了大堂,這就籌辦將雍州府人等全都拿下了。
“嗯!”
“來人,封閉大堂,拿本將的名刺前去大理寺報案,催請呂德利馬上派員前來聯絡諸般事件!”
程府世人這麼一動,王元頓時便急紅了眼,哪另有先前那等揮灑自如的蕭灑,氣急廢弛地便吼怒了起來。
眼瞅著本日敗局已定,段誌玄自是不肯將事情鬨得過大,也不等程咬金有所表示,便已是一錘定音般地表白了態度。
“這個天然,二位國公且存候心好了,此案下官將親身主審,斷不致有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