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那俄然殺出的一騎,天然恰是陳子明,其能箭碎紅心,靠的恰是一身神力以及手中那把特製的鐵胎弓之助力,似他這等微末之將,高台上那些權貴們自是都陌生得很,哪怕是曾見過陳子明一麵的侯君集也冇能想起來,唯有程咬金倒是滿臉得意地從旁閃了出來,對勁洋洋地將陳曦的來源報了出來。
李世民乃是馬背上的天子,目光自是不差,喝采之餘,愛才之心也就此大起了,隻是看了看那員小將,卻發明眼熟得很,渾然冇半點的印象,這便驚奇地問出了聲來。
最輕易出岔子的軍陣演練已畢,侯君集緊繃著的心絃也自稍鬆了些,但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但見其聳峙在高台上,中氣實足地下了令,自有十數名流兵緊趕著將一支箭垛直立在了高台的左邊,這就到了校驗的最後一個環節——騎射掄元,凡是自忖有騎射之能者,皆可上陣比試,連中三元者,有重賞,哪怕是隻中一支的,也有犒賞不等。
程咬金與侯君集夙來反麵,彼其間相互拆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會兒一聽侯君集在那兒亂扣帽子,程咬金自是不依,但見其一個大步從侯君集身後閃了出來,朝著李世民便是一躬,又為陳子明好生造了回勢。
“哼,好自為之罷。”
“咚咚咚……”
“聖上口諭,陳曦聽宣。”
“嘭!”
前番那樁投毒案牽涉實在是太廣了些,不說彆人,便是侯君集本身也捲入了此中,這會兒自不免擔憂程咬金那張口無遮攔的大嘴會胡亂言事,這便趕快搶了出來,毫不客氣地便先給陳子明釦上了頂攪鬨校驗之罪名。
“嗯,既如此,那就開端好了。”
李世民的影象力明顯相稱的不錯,程咬金方纔這麼一說,李世民便已想起了前番鬨騰得沸沸揚揚的那樁投毒案。
“哦?竟是叔寶之高徒,朕倒要瞧瞧此子之能有多強了,君集可著人去試上一試好了。”
一聽有口諭,陳子明天然不敢再端坐於馬背上,趕快翻身下了馬,恭謹萬分地單膝點地,行了個軍中之禮。
“卿非在出征之列,而擅闖校場,罪自不小,然,念及卿一身技藝修來不易,朕給爾一個機遇,若能顯騎戰之能,朕自當免爾之罪,若不能,數罪併罰,望卿好自為之,欽此。”
固然被陳子明這麼句奇特的謝恩給噎了一下,可這等時分,那名小寺人也自不敢出言嗬叱陳子明的胡亂應對,也就隻是冷哼了一聲,一甩大袖子,就此縱馬趕回了高台,自去處李世民回令不提。
“陛下,是兒無禮至極,竟敢攪鬨校驗,其罪難恕,臣發起將此子交大理寺嚴稽,以查明其妄為之心安在。”
大唐的軍製極其之龐大,采取的乃是府兵製——各折衝府的折衝都尉都儘管練兵,卻不管用兵,十六衛名義上把握著天下軍馬,可實際上麼,卻不過大多是些空架子罷了,有將而無兵,終歸須獲得要出征了,方纔臨時集結府兵前來聽令,此等之軍製看似能有效地按捺住將軍們的勢大,可卻極易形成將不識兵、兵不識將,如此一來,每逢出征,特彆是十六衛軍的出動,都需求一道必不成少的手續,那便是校場演練,一者是揚軍威以振軍心士氣,二來麼,也是給各級將領們順利把握好軍隊締造出個傑出的氛圍。
“啟奏陛下,各衛應到人數六萬一千三百人,實到人數六萬一千三百人,請陛下明示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