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願往!”
“諾!”
“嗚,嗚嗚,嗚嗚……”
固然早就曉得裴行儉膽略過人,斷不會有畏難之心,可真見其如此昂然表了態,陳子明的心中還是不免滾過一陣打動,非常慨然地嘉許了其一番。
“陛下聖明,值此奧妙時候,為防打草驚蛇,須得以快製勝,切不成稍有拖延,依微臣看來,在派出裴行儉之同時,京中也須得有所擺設,竊覺得陛下無妨下個明詔,言稱將移駕東都,藉此名義,調軍一事大可順理成章行了去,有此兩手籌辦,當不虞逆賊猖獗矣。”
“你……”
“狗賊,休走!”
函穀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易守難攻,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與此同時,也是關中與河南之間最首要的互市要道,每日裡來往的商旅絡繹不斷,更有無數朝廷官差穿越關內關外,從卯時正牌開關到戌時正牌閉關為止,車水馬龍之景象隨時可見,當然了,由此而來的紛爭也自不會少到哪去,這不,巳時剛過,不知何故,一隊進關的商隊與一隊出關的商隊於關城交彙處起了摩擦,兩邊爭論不下,當場便膠葛成了一團,生生將關城外的門路堵得個嚴嚴實實地,恰好兩支商隊皆背景驚人得很——一支是 “新欣商號”這個大唐貿易範疇的巨無霸,另一支商隊的來頭也自不小,乃是老牌皇商“燕記商號”,兩邊間本來就有舊怨在,現在這麼一對峙起來,自是各不相讓,弄得守關將士也自無可何如,隻能是兩不相幫地和著稀泥,全部場麵亂得有若開了鍋的水普通。
“將軍!”
“好,守約這就隨本官進宮麵聖去。”
“不見!”
尚書省左司郎中乃是從五品上的朝臣,論身份職位,天然要在胡明的正六品上之上鎮將高出一大截,如果昔日,聽聞裴行儉這等要員動了怒,胡明少不得要從速去賠罪一番的,可現在麼,扯旗造反期近,胡明哪故意機去理睬裴行儉的肝火,板著臉便冷哼了一聲。
裴行儉自傲地笑了笑,緊著便將所思之對策細細地講解了出來。
在大唐宦海序列中,京官的職位原就高於處所官,更彆說裴行儉的官階還比胡明要高出一級,這當口上,擺起官架子來,當真威風八麵得很。
李恪這麼一聲喝令之下,服侍在側的何歡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緊著應了一聲,急倉促地便行到了一旁的幾子前,抽出一張空缺的聖旨,擺好了擬詔之架式……
裴行儉並未急著言事,而是低頭深思了半晌以後,這才慎重其事地提出了個要求。
章庚乃是關中三校尉之一,又是自家之親信愛將,不管從哪一個方麵來講,他的建議,胡明都決然不能疏忽了去,再一細想,說些好話也不過就是費些口水罷了,實在也費不了多大的事兒,自是冇需求整出惹人狐疑的波折來,一念及此,胡明也就冇再固持己見,隨口便改了主張。
聽得裴行儉這般說法,陳子明的眼神立馬便是一亮,但卻並未加以置評,僅僅隻是不動聲色地往下詰問了一句道。
裴行儉正自忙著研討新軍體例之章程,冷不丁聽得陳子明有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緊著便到了陳子明的辦公室中,這一見偌大的辦公室內,就隻要陳子明一人在,明擺著是有奧妙之事要交代之狀,心頭不由地便是一凜。
“大人明鑒,下官覺得現在胡明既是欲反,關中防備必嚴,以函穀關之險,錯非雄師前去征討,實難遂下,故,人多實不敷為憑,予下官兩搏殺妙手為侍從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