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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弟休要胡攪蠻纏，陳大人所為乃奉旨行事，所言所述也自無不當之處，爾若感覺不快，自進宮請辭好了。”

“陛下口諭：朕偶感不適，太醫有囑，受不得風，特著左仆射陳曦代朕陪諸王叔、王弟往細柳營一行，欽此！”

“霍王殿下還請慎言，本官隻是請殿下依聖旨行事，殿下如有甚牢騷，無妨進宮向陛上麵陳好了。”

一聽是這麼道旨意，諸王謝恩之餘，大多暗自鬆了口大氣，冇旁的，自古以來，伴君就是伴虎，彆看諸王中有一大半都是李恪的叔叔，提及來是長輩，可在天威麵前，長輩啥的不過都是個笑話罷了，真要惡了天子，被砍頭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罷了。

此番細柳營一行但是場大戲，陳子明當然是配角，可也少不得霍王這個首要副角，若不然，整場大戲怕就不好唱將下去了，正因為此，陳子明自是不成能讓李元軌就這麼脫身而去，雖未曾說甚重話，也就隻是出言婉拒罷了，可話語間卻儘是不容回絕之意味。

陳子明底子冇理睬李元軌的挑釁之言，麵色淡然地一擺手，不鹹不淡地便又出言催請了一句道。

陳子明並未與諸王一起等在承天門前，而是與何歡一起從宮裡出來的，於諸王跪謝天恩之際，他並未有甚言語，直到諸王謝恩已畢，這才邁步上前，衝著諸王非常客氣地躬身一抱拳，聲線溫和地催請了一句道。

李元軌一者是用心要落陳子明的麵子，二來麼，模糊間感覺此一去細柳營恐有危難，自是不肯前去，假作暴怒狀地便要就此借題闡揚上一把。

“陳大人，本王昨日淋了雨，本日有些不適，細柳營怕是去不得了，還請陳大人行個便利，且容本王回府暫歇可成？”

何歡雖是李恪部下最聽用之人，可也不清楚此番細柳營一事的詳細安排，這一聽李恪此問非常的蹊蹺，內心頭自不免便起了波瀾，但卻不敢有涓滴的透露，隻能是恭謹地給出了個明白的答案。

“爾這廝……”

端五節的龍舟賽熱烈是熱烈，可對於見多識廣的諸般王爺們來講，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罷了，誰都不會放在心上，跟著李恪湊趣一番，也就算是對付疇昔了，本覺得過了端五就能各歸各封地了的，卻未曾想於龍舟賽停止時，李恪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線，竟發起次日一早一起去細柳營檢閱一下新軍之陣容，對此，諸王雖明知李恪這就是要顯擺上一番，卻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初五一早便齊齊堆積在了承天門外的小廣場上，靜候著帝駕的呈現。

“是啊，十四哥息怒，陛下既是有旨，我等照著去做總不會錯的。”

並不是統統的王爺都肯給陳子明麵子，這不，就在諸王齊聲擁戴之際，一個不甚調和的聲音俄然響了起來，鮮明是霍王李元軌冒出了頭來。

“承範（李道宗的字）老哥說得是，十四弟莫要再爭了，且一道去細柳營轉轉也好。”

饒是何歡粉飾得甚好，能夠李恪之奪目，又怎會看不出何歡心中的震驚，不過麼，李恪倒是不籌算跟其解釋那麼很多的，也就隻是不耐地擺了動手，隨口叮嚀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話，確是如此。”

甭管外頭流言裡如何傳陳子明即將不利，隻要他還是大唐首輔大臣一天，諸王便不敢真對其驕易了去，齊齊客氣了一番以後，也就各自上了馬車，在侍衛們的簇擁下，一起往城外的細柳營便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