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然。”花想容擺擺手,板著臉叮囑道,“你回家後切勿暴露形跡,不然讓那東西發覺,你死無葬身之地。我自與你除妖。牢記!牢記!”
花想容起家見禮道:“鄙人受璟慧上仙所托,有一封手劄帶給冥王陛下。望請通報。”說著,甩甩衣袖,一道銀光飛往關上。
你道這花花公子是誰?不是彆人,恰是縣令家的公子,歸去被他老爹一經驗,再捱上幾下衙門裡的板子。明天去了幾家,青樓裡相好有幾個,隻怕全都招了,陰陽先生的話就更不消說了。
花想容拾起金丹,當作信物給天庭交差。可這封信……受人之托,終人之事,看來得下陰走一趟了。此處陰氣堆積,恰是好處所。
白衣神仙抓起花想容的手腕,五指如玉,半輕不重地搭了上去:“傷了元氣,好生保養吧。——這封信,費事幫我送到冥王手中。”
“雲想衣裳花想容。這名字公然配你。隻是楊太真又怎能比得上神女多情……”白衣神仙感慨半晌,輕飄飄的聲音驀地壓沉,“可惜我就是魂飛魄散,也不會再返離恨天了。”
到了距山頂約麼一裡地的時候,祥光驀地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濃厚而又陰沉的鬼氣。花想容將七彩祥雲隱去,把本身化為一個小仙,駕雲慢吞吞地飛了疇昔。
約莫過了有一盞茶的工夫,烏黑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冥王身邊的紅衣判官鑽了出來,衝花想容拱了拱手:“信冥王陛下看過了,實在是有費心君了。”
花想容的本意,恰是要如此。打草卻不驚蛇,一擊就能奏功。
花想容雙目微合,將中指食指一捏,淡淡地說道:“如果貧道說得冇錯的話……你,必然是個花花公子。到處拈花惹草,不謹慎將妖仙請回了家。”
花想容看他一眼,冷冷地說道:“‘請神輕易送神難’,你的陽壽隻怕在這個月月尾就要被吸光了。”
“好。”花想容低聲應道。
花想容見陣法頓時要催動了,也顧不得彆的,向陣眼源源不竭地灌輸神力,同時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
玄色的霧氣環抱四周,已然來到了鬼門關外。
“七七四十九對童男童女,還真是暴虐。”花想容一麵罵,一麵走上祭壇,在呈圓弧狀擺著的七口七星棺前鵠立很久。
“你如何能叫我不怨呢?”不待花想容去尋,始作蛹者白衣神仙就主動從樹林的掩映中走出,眉宇冷峻卻不陰翳,腔調內含著無儘的哀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