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佝僂的身軀在不住的顫抖,他似是想要大笑,咧開嘴,眼淚卻忽的落下。
有人揹負一人高金鐵之卷,上書玉皇二字,昔年的書卷倒是現在的裹屍布,葬著曾經的仆人。
左司幾近跪倒在青玉燈盞前。
刀身上,以雷篆書就二字——刀一!
詭譎的道法在左司身上出現著,他似是失了方寸,如鬼怪普通穿越在這方天下,測量著天與地,想要找出昔年諸友存在的陳跡。
渾沌通道展開,麵前的氣象卻幾近讓刀十七絕望!
“玉皇道友、壺天子……死了……都死了……”
“刀君呢?笙簫樓主呢?六壬法師呢?元嵐子呢?壽龜老怪呢?你們……你們總有人該活著啊!你們總有人要活著啊!老友們呐……已經末法了!太初諸友,緣何獨活老朽一人,這高天厚土何其沉重,老朽一人……又如何去支撐啊……”
“青衣,小十七,你們看,這是刀君的魂燈,還亮著……還亮著……他們活著呢!應當好好地活著!”
這是刀十七的大師兄,刀君的首徒,昔年真正的天驕,傳聞中才情最靠近刀君的人物。
巨石前,半懸著一青玉燈盞。
轟!
現在,刀十7、左司、洛青衣三人,正在直麵昔年刀君殘留的這縷道念。
因著渾沌的原因,此地無光陰長存,哪怕已經逝去了萬古,諸修卻如剛隕落時普通無二。
這是世人冇法設想的偉力,昔年竟有人在癲狂的渾沌風暴當中強行演變出了一方洞天小天下。
三人去看時,隻看到一方須彌通道,壁壘上滿蘊刀光,傳聞當是對的,刀君的一刀劈開了大地胎膜,穿透了大界壁壘,須彌通道便這般立著,悄悄的通往真正的渾沌。
“這是太初最鄙陋的法門,是老朽創出的法門,一點魂燈燃起,存放在宗門當中,門徒便是在萬裡以外,宗門亦知其存亡!昔年他們老是笑我,笑我這術太粗鄙……”
六合的一角回聲崩塌。
左司紅著眼,轉頭看向兩人。
連左司都前所未有的謹慎,他手中捧著一尊殘破的黃銅暖爐,暖爐殘破了半邊爐身,暴露了此中的風景,內裡溫養著一捧五色土,其上纏繞著連渾沌都冇法銷蝕的光陰道韻。
他失神呢喃著,又俄然起家,似是心有不甘。
有人身披天青法袍,袖口書承雲二字,卻眉心開裂,橫躺此中。
又哭又笑,像個孩子。
無儘荒中,離恨魔宗廟門之前,無儘深淵以內。
設想當中的癲暴風暴未曾湧入此中。
昔年的那一刀,在大地上劈開了深淵,內裡的統統都被刀光伴跟著道念絞成粉碎,地火水風在這一刀中儘數崩碎,四域以內諸多罕見的祖炁、真元,在此地演變著冇法言喻的癲暴風暴,統統須彌的力質變得冇法捉摸。
刀十七的不遠處,有一青袍大漢,哪怕已經隕亡萬古,卻以刀拄地,支撐著屍骨,瞋目圓瞪,似要身後囊括幽冥,浴血再戰!
“笙簫樓主的古寶,雲海天青蓮花盞!六壬法師的法經,天辰批命術!元嵐子的道火,八景混元法焰!壽龜老怪的神通,祭命存魂!另有……另有一縷刀君的本命靈魂!”
那是屬於仙的範圍,或者已有了部分仙的韻,非大能可設想。
現在,刀十七以虛幻的靈魂刀胎,希冀能夠與此地刀君留下的道念相同,這是同出一脈的道法,有著類似的道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