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經上說此為我執,不妙,若我要你捨去這般動機,你若那邊之?”
“倒是少大哥成,再與你說法,貧道昔年收過十徒,最早時那女徒成了貧道鼎爐,本日說時已不知存亡,厥後又收了九徒,卻終歸落得師徒反目標了局,被貧道親技藝刃,許是射中犯些孤寂,師徒緣分薄了些,你可還敢拜師?”
恍若因著夏鵠子,他與此界有了莫名的聯絡,不再是一個過客。
終歸是稚童,蘇幕遮這般言語,隻說得柳見雲的小臉煞白,數度開口,卻欲言又止。
忽的,有些支離破裂的班駁畫麵,無關著蘇幕遮的修行,卻湧上了蘇幕遮的心頭。
蘇幕遮伸手,悄悄撫著稚童的髮髻。
說罷,柳見雲回聲跪倒。
他總感覺,昔年本身,該當不是這般行事的。
“善,心中曉得了怕,便有畏敬,有畏敬,總歸不會那麼等閒死的,這門徒,貧道收了!”
三跪九叩。
這般境遇,說來倒不如生到平凡人家,到底還能落個安穩。
“不敢瞞前輩道長,見雲心中天然是怕的,怕死,也怕被前輩親技藝刃,但實在提及,卻還是想拜師的。”
這般姿勢,自是讓柳彆磬悄悄焦心,卻又不敢開口,而因著蘇幕遮所言,倒是一眾築基修士皆沉默不語,連帶著柳泉明看向蘇幕遮的目光也警戒了些。
“好,雖是稚童之言,倒也算隨性之人,頗合貧道情意,說來貧道半生行事,便是隨性為之,故此倒落得魔頭稱呼,現在再問你,可願拜我這魔頭為師?”
鵠者,為白鵠之說,古五鳳之一也。
悄悄翻手,這法焰道圖化作一枚純白道種,被蘇幕遮徑直拍入夏鵠子的眉心。
未等旁人反應的時候,蘇幕遮便伸手扶住了夏鵠子,伸手悄悄揉了幾下稚童的眉心。
夏者,一說為繁花盛景,一說為四時之一,五行屬火。
“貧道問你,除卻長生,你求仙為何?”
那是蘇幕遮昔年的本命法焰,以存亡而演變出的陰陽法焰,而後諸多境遇,現在再看時,那法焰中的陰與陽,已然是高天與厚土之道的映照與衍化。
便是作出這般的蘇幕遮,心中也透著古怪。
“若我本日奉告你,便是入得九幽,還是難見雙親,你當如何去做?”
“待到一日,諸劫不加身時,入得九幽,尋雙親一見。”
有一股暖和而精純的神魂本源被蘇幕遮緩緩渡入稚童眉心,為稚童溫養神魂。
心中悄悄念著這二字,蘇幕遮無端的恍忽起來。
但是柳泉明真正存眷的處所,卻不在蘇幕遮的諸般行動。
話音落時,蘇幕遮已經咧開嘴笑起來。
渾沌海上顧忌的漫漫光陰,幾近回想起來,便要折磨得蘇幕遮發瘋。
畢竟海朝洲風景,與東山洲大有分歧,民風彪悍了些,依傳聞而言,確切多出魔修。
“弟子夏鵠,叩拜師尊!”
聞言,柳見雲,或者說夏鵠子再拜蘇幕遮。
於蘇幕遮而言,這是一念而生的法焰道圖,但是於夏鵠子而言,倒是近乎浩大的無儘道經,紛雜經綸,道儘高天諸道各種,又有那純白法焰的火種入泥丸宮,隱入崑崙之上,照見體內大千!
“孩子,你要記得,你為貧道第十一徒,為師……”說到名號的時候,蘇幕遮頓了頓,渾沌海潮茫茫光陰,他健忘了很多事情,乃至忘懷了本身,姓甚名誰,道號各種……“為師雲瀾子,本日賜你道號,夏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