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似是想到青君也是女人,坤淵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如何了?”
聞言,夢吾身子一擺。
此界《南華經》有雲:方其夢也,不知其夢也,夢當中又占其夢焉,覺而後知其夢也;且有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
“應當是二師弟。”
“師尊說了,你是大師姐,我們這一脈,陰陽分立,龍虎對判,故門下弟子也當如是,有大師兄,便有大師姐,以定男修女冠,陰陽氣運……”
石上少年也是噙著笑意,攤了攤手。
聞言,石上少年還是睡眼惺忪,卻朗聲大笑。
……
“二師兄,二師兄!”
秋雲子洞府中。
“夢吾,你方纔說誰和誰想?”
想來他也明白,緣何蘇幕遮會對這孩子如此用心了。
都是受了神魂道傷,隻是一個忘懷了很多過往,一個卻看不清前路。
“那倒無妨,貧道有血海真傳,可贈她此道無上法脈。”
那是一披著青紗的宮裝少女,謹慎翼翼的踱步到了錦袍少年身後,雙眸靈動,麵露促狹神情,伸手戳了戳錦袍少年的肩膀。
正喧鬨著的時候。
山中無甲子,寒儘不知年。
蘇幕遮與之對坐。
“你們師尊呢?”
門楣上,以古篆書一春聯——
遠處巨石上,有白雪滑落,隨即一人的聲音傳出。
忽的,有門扉推開的“吱呀”聲音傳出,突破山中沉寂。
秋雲子也未曾起火,隻是無法的搖了點頭。
“罷了,等他返來後說一聲吧,便說貧道有事尋他。”
“那……靜秋仙山有甚妖妖怪怪麼,緣何二師兄這般驚懼?”
淵者,其間無量之說也。
眼看少年就要喋喋不休的說下去。
“你若能夢醒,到時候就該是琅霄聖地大能齊至,與你道賀了……”
“弟子拜見師伯,方纔……許是在說夢話,對對對,定是夢話,本能想起說的甚麼,被師伯這一喊,倒是夢醒了,那裡還記得。”
“我說吧,當年他該做秋雲師伯門徒的,倆人太像了……”
坤者,八卦之一,地元之秘聞也。
“日前去了道雲大能那邊聽講,已有六日,許是明天便回了。”
“青君,莫去難堪你坤淵師兄,師尊先前說過了,他若敢暗裡傳你道法,便罰去靜秋仙山做百年煉丹孺子。”
迴應坤淵的隻是青君銀鈴普通大笑的聲音。
“師弟……師弟在觀諸塵……”
“陰冥穢炁……是血海一脈的道法?”
許是寒冬那砭骨暴風過分凜冽,偌大雲瀾山皆墮入寂靜當中。
坤淵未言,一旁夢吾卻忽的嗤笑。
非常紅處便成灰。
雲瀾山上,有草廬捉對而立,在白雪層疊下,倒顯得有些破敗。
聞言,秋雲子徑直站起。
夢吾打了一個激靈,雙眸當中那裡另有睏意。
少女有些不高興的撇撇嘴,轉而又看著少年腳下的地盤。
“諸塵……”
寒冬來臨,皚皚白雪如銀沙鋪遍群山。
可細心看去時,道廬不遠處的巨石上,似有一少年橫臥,任由白雪淹冇身形,卻還是墮入甜睡當中。
打了個激靈,夢吾跳下巨石,站起家來,朝著石後秋雲子恭敬一拜。
翌日。
少年青聲說了這二字以後,忽的便止住了話頭,任由宮裝少女各式逼問,卻不再開口。
“你太木訥了,連你師尊也總與我說,若你能靈醒一分,怕也早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