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心有不甘的,感遭到四下裡凜冽的北風,醉泉的聲音也變得降落起來。
不敢遊移,坤淵依言走入靜室。
他不再說話,也狠了狠心不去看醉泉,化作流光,消逝在少年麵前。
很久當中,直到全部靜室當中隻剩蘇幕遮一人的時候,他俄然輕聲呢喃著先前坤淵所說的幾個字眼。
如量劫加身!
他勉強了數息,也隻是牽動了一下嘴角,似是現在的醉泉,已落空了笑意。
“好好地。”
“好。”
“那巨擘可還活著?”
行至雲瀾仙山的半山腰,蘇幕遮便愣住了腳步。
連夢吾都從夢中驚醒,縮了縮脖子,似是因為蘇幕遮之言,四周的氛圍都變得酷寒了虛度。
“坤淵,來後堂靜室,聽吾法旨!”
他是醉月的師尊,此時理應蘇幕遮作出最後的決定。
“雲瀾長老,以本尊推演,即使能祛寒霜,根底毀掉是必定的,但終歸是致死的傷勢,隻怕還會折損這孩子的壽數,想來……以元嬰三千載之壽,怕是要打個半數。”
“師尊勿憂。”
半晌後,坤淵化作一道流光,似是沿著地脈,消逝在遠方。
對於現在的醉泉而言,現在已經是高處不堪寒。
“冇了?”
夢中,那是一處灰色的天下,放眼望去,儘是幽深的海水,而夢吾,則化作了水中一條灰色的遊魚。
“青霄……青霄……青霄雷閣!”
坤淵風塵仆仆,把握地脈而來,現身在蘇幕遮的靜室當中。
沉默數息,蘇幕遮想要伸手拍一拍醉泉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又俄然停下。
“那人源自何門何派?”
“荒古界!”
“傳聞是四五千年前的事情了,有大能脫手,欲要引誘這一宗高低全數化作孽修,卻不知是如何泄漏的動靜,有荒古界群修脫手,將此宗抹去,傳聞為首之人,是一個叫做青霄子的敵修……”
七日以後,蘇幕遮親身帶著醉泉回到了雲瀾仙山。
“見到了。”
“這是聽聞虛天疆場一名前輩修士說的,前輩言稱,數千年前,曾與這位巨擘交過手,再厥後,亦稀有千年風景了,未曾再見過此人,也不知是生,還是已經死了。”
“虛天……玉瑤……寐道之毒……衍魔穀……南瞻部洲……青霄子……”
“師尊,那衍魔穀……已經冇了!”
似是心有所感,青君也不如先前那般活潑,偷偷的往道廬方向看了一樣,吐了吐舌頭,趕快當真修行起來。
“師尊!”
此地北風凜冽,多數已經是醉泉的極限。
倒是夢吾,看了看半山腰上俄然呈現的草廬,又感唸的望瞭望蒼穹。
緩緩閉上雙眸,他再度墮入那長夢當中。
“好。”
……
最後四字脫口而出的刹時,蘇幕遮直覺神魂震驚,恍若五雷加身,諸劫伐魂,麵前一黑,便昏死疇昔。
這是崇一大能的聲音,聞言,蘇幕遮隻是苦笑。
“晚些時候,為師差一仆人前來,服侍你起居,若你相見誰,想做甚麼,儘數叮嚀那孺子便是。”
“還好,聽聞師兄說,或十年,或百年,他將入道君美滿之境。”
隻是以刻的醉泉,實在是過分脆弱了一些。
即使壽數另有千載,但是醉泉的孱羸,卻更甚平常凡人。
“好,若不是捨不得,許是應當將你也丟進虛天疆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