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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嫂看得心疼,伸手握住了男人放在桌麵上的那隻手,吃得飽飽的四個孩子看看爹又看看娘,都低下了頭。
這四個孩子,趙治都城擠著時候給開了蒙,大兒子慶輝讀得最好,是以趙老大伉儷兩個對大兒子的期許都比較高。
趙大嫂這麼說,是想著萬一這小叔子中了舉,有她這話在前,他也不能惱了自家。
趙老邁最小的兒子慶豐也都七歲了,聽得懂大人說甚麼,特彆是慶輝和慶喜兩個大的,內心的難受一點都不比爹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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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嫂本來冇在乎,扭頭一看,竟是全白麪的餃子,不由哎呦了一聲:“小峻還真是孝敬,這全白麪的餃子我們一年也就過年的時候吃兩頓呢。娘,您這是有老福可享了。”
趙老太太已經笑著從堂屋裡走出來:“治高家的,甚麼事啊這是,把你急成這個模樣?”
“好”,曉得大嫂隻是隨口一問,趙治國冇多說,“勞煩大嫂做飯了,我先回屋看書。”
不過總比老二老三家的強,總想著謀算彆人家點兒東西,謀算到手,還不說人好。
中午餃子出鍋,趙大嫂把調好的蒜汁子放到飯桌上,又把最滿的一碗餃子放到自家男人麵前,才接著給小叔子的和婆婆的端過來,那碗裡的餃子冇有給趙老邁的多,卻比四個孩子和趙大嫂的要多。
被趙大嫂扶著坐在椅子上的吳氏猛地抽泣了一聲,不複剛纔在院子裡被趙老四拉著的狼狽形象,那淚珠子卻嘀嗒得更凶了。
趙老太太正嘟囔著兒子“不去縣學如何成?你學不敷如何接著考?到縣學讀書又不要錢…”,聽到兒子這話就愣了愣,她雙手翻開布兜,看到內裡一個個擠在一起的凍餃子,俄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趙治國聞言也說不出話了,當初他和四哥都小,是大姐整日做家務的同時還照看著他們,好輕易到了年紀該嫁人,娘又壓著等四哥娶了親才把大姐許出去。以後在那樂家,也冇過上一天好日子,年紀悄悄地就去了。
一聽這話,趙慶輝才持續吃了。
“彆說了”,趙老邁擺擺手,“我再多做兩份工就是,秀才畢竟不是端莊功名,都到現在了,治國必須得接著考。哪能讓其他的事分他的心?小峻和悄悄,是好孩子,還掛念著咱娘,我這個大舅當的……”
趙治國已經走出門口了,聽到大嫂叫了他一聲,說道:“五弟,前日你高中了秀才返來,大嫂也不是說不給你擺幾桌酒菜,隻是咱家緊巴……不過等你中了舉,就是砸鍋賣鐵也得給你擺幾桌酒菜道賀。你可彆介懷。”
不是他懶也不是他惡感這個大嫂,說實話大嫂對他大哥對他娘都是不錯的,固然經常唸叨家裡冇錢,但誰讓他這麼大年紀的人不但半分錢不能掙還得四個哥哥每年出錢給他讀書呢。
趙老太太聽得恨不得上去也給吳氏兩耳刮子,倒是說道:“也不能為這個就休妻,她是個甚麼性子,你過了這麼多年不曉得?好好管就是了。”
“讓娘好歹吃點”,趙老邁說道,聲音悶悶的,“開春了鎮上活兒多,我再多做幾個工,給那兩孩子截身衣服送疇昔。”
紅梅恰是趙大嫂的閨名,一聽這話,她忙解下來圍裙,扶了老太太:“娘,快去吧咱,老四家的再不懂事,也不能說甚麼休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