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你另有顧慮。”應璟見她不作聲,停下腳步,悄悄歎了口氣:“之前我毫無作為,竹秀幾乎喪命,你現在會遊移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想說甚麼廢話,唯有包管此後毫不再產生此類事情,你與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我此後自當竭儘儘力護你全麵,護他們無恙。”
未幾時,西北軍中豎起白幡,荀紹在陣前大聲道:“魏軍殺了永安公主,摧辱我朝天威,凡我晉人,當一雪國恥!全軍將士聽令,隨我衝殺入陣,誅殺魏賊!”
應璟見她始終不給答覆,心中不免失落,倒還掛念著她的傷,無法道:“我先去叫婢女來給你換藥吧。”
貳心機微動,明顯看著她橫眉冷目地說著冷冰冰的話,心中卻癢癢麻麻似被羽毛挑逗過了普通,甚麼也冇說,隻走疇昔悄悄擁住了她。
在場的西北官員都是人精,曉得周豐容如何下的台,天然也不敢在寧都侯麵前誇他,因而大夥兒要麼誇彆的將領,要麼就都盯緊了荀紹一人誇,將她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
腳步方纔邁出去,卻聽身後的荀紹俄然道:“你覺得我隻是擔憂我和我親人的安危?”
“荀將軍,謹慎!”周豐容與荀紹隔著間隔,遠遠見到拓跋敬來勢洶洶便出言提示。
可惜現在還在國喪期間,冇法喝酒,荀紹也有傷在身,今晚隻能端著清茶當作美酒咀嚼。幸虧大師你一言我一語,都很歡暢,將她的重視力也轉移了去,也就冇那麼遺憾了。
應璟在她身邊悶笑,笑著笑著竟生出幾分感慨來:“阿紹,我們彷彿好久冇有如許說過話了。”
拓跋敬冷眼看著,心一橫,率先帶領人馬殺了疇昔。
應璟臉上頓時暴露笑意:“如此再好不過,籌辦一下,頓時修書回洛陽,我要為阿紹請功,這下她該能完整將功折罪了。”
應璟稍稍一頓:“說的也是,是該歸去了。”
荀紹微微點頭,槍尖微抬,屏息凝神。
範一統說話時聲音都帶著喜氣:“勝了!荀將軍斬殺了拓跋敬,西北軍直殺入了魏國國境,魏軍已經投降。”
周豐容見他們自亂陣腳,不由光榮,莫非竟被他說中了?
西北此番大捷,比起以往意義不凡。
範一統自前院快步走來,麵帶憂色,老遠就喊出聲來:“公子,動靜送來了!”
風捲過疆場,迴旋在西北上空,身後就是荀家生息不止的地盤,之前有無數親人在這裡拋灑過熱血,一個個倒下去,都冇有讓敵軍踏入國門,她荀紹天然也能守的嚴嚴實實!
荀紹仍舊不作聲,人冷靜走到了門口,身影一半隱在黑暗裡,一半浸在月光下,看不見神情,也捉摸不透心中所想。
荀紹上前先與拓跋敬正麵拚殺了一番,卻見拓跋敬未著鎧甲,隻一身白衣,胸前傷口崩裂,還能見到血漬透出,卻還是英勇,煞是懾人。
拓跋敬且戰且退,到了火線,吃緊忙忙問道:“救兵為何遲遲未到?”
拓跋敬急怒攻心,口中猛地吐了口血,嚇得擺佈兵士紛繁低頭,不敢多言。他睚眥欲裂,轉頭便朝荀紹衝了疇昔。
他方纔便聽聞荀紹已經豎起白幡,大有一決存亡的意味,已經擔憂到現在。
荀紹冷哼一聲,算是應對。
魏軍以往在西北氣勢放肆,多次劫奪邊疆,擾亂晉國邊疆民生,來往商旅更是苦不堪言。在荀紹的父親接辦之前,西北軍還經常被魏軍壓抑,自他接辦,又是魏軍大範圍的入侵,戰亂持續了好幾年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