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鬆得了趙玉林遣人送來的動靜，這才邀上薛望京去宮中尋九皇子，未料剛到宣武門，就見九皇子打馬而來，速率緩慢。兩人當即遁藏，哈腰施禮。

趙玉鬆神采一白，言道，“記得。”如何記不得？那年他八歲，九皇子七歲，有外邦進貢一隻渾身烏黑的袖犬，便被仲康帝賜給幺兒把-玩。九皇子很喜好這隻袖犬，取名雪團兒，整日抱在懷中不肯放手，同吃同睡、形影不離，可說是愛到骨子裡。哪料其他幾個皇子眼熱，趁他不重視時用鮮肉將雪團引到身邊，尚來不及與之玩耍，僅摸了兩把，就差點被九皇子砍掉手腳。

倘若殿下討厭趙小公子，必然會好生熱誠對方普通，從而令趙家大房難以在京中安身。這點謹慎思小算計，殿下平時不會在乎，恰好趙玉鬆運氣不好，卻讓殿下對趙小公子一見鐘情。這事的性子也就跟著變了。

趙玉鬆臉頰被九皇子打腫半邊，為了保住顏麵，並不敢立即去見父親與祖父，待到翌日略微消腫，又用脂粉遮了遮，纔去上房尋覓父親。

思及此，他立即將籌辦出門玩樂的趙玉林喚出去商談。

然食色性也，難以束縛，便是朝廷將秦樓楚館一一封禁，也擋不住某些人的欲求。明麵上不準開張，老鴇就租住在環境清幽的胡衕深巷內，經心撫養幾個仙顏“女兒”，待她們長大便招攬“夫婿”。

趙大學士點頭，“九皇子得了潔症，喜好潔淨的東西，你便讓他曉得，他看上那物大要潔淨，實則藏汙納垢，且看他如何措置。”

趙玉鬆連聲應是，倉促迴轉，招來仆人扣問有姝比來一段光陰的意向，好拿他一個把柄。卻冇料有姝竟全不似傳聞中的驕奢淫-逸，反而非常靈巧，若非需求毫不出門，要麼在屋裡看書，要麼陪王氏談天，要麼在院子裡轉一轉，捉幾隻蜻蜓、胡蝶、知了，放在琉璃罐子裡把-玩，一玩就能玩上好幾個時候，然後又給放生。

彆說花花腸子、心機深沉，便是撒個謊，想來也是不會的。也怪大伯、伯孃太寵他，竟將他養成個長不大的孩子。思及此，趙玉林又是心虛又是慚愧，卻為了趙玉鬆承諾的五千兩紋銀，不得不把人帶壞。

之前誹謗趙小公子那些言辭，現在約莫已經成了殿下心中的刺兒，一瞥見趙玉鬆就想拔一拔。若他還像以往那般老在眼皮子底下閒逛，殿下那裡受得了？

“夫婿”無需日日上門，隻偶爾來看一眼女兒們，給幾個脂粉錢就成。光陰久了，內裡的道道也就人儘皆知，想要重操舊業者便都聚居在一處，等著“夫婿”主動奉上門。

“那就將他找來。”有姝揮袖。

這幅畫像很有些年初，邊邊角角已被磨損，紙張也輕微發脆，一不謹慎就會扯破或弄出冇法複原的摺痕。紙上的墨跡早已退色，模糊能看出一道苗條的身影站在盛開的桃花樹下。

“天然，馬上就走！”趙玉林一把將他拽走。

九皇子幾次回想，情潮彭湃，剛宣泄過的身材又開端微微發熱。他總算明白了，本身想要獲得有姝，究竟該以何種體例。並非將他拴在身邊，亦不是置於眼底，而是侵犯、融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九皇子麵色越是冷厲，下筆就更加謹慎，恐怕將心上人的衣衫勾畫壞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值得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