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二老爺、三老爺不時用思疑的眼神去看心上人,且麵色極其不善,九皇子彌補道,“你們如果不放心,本王這就派個仵作來驗屍。他嘴很嚴,不會將此事鼓吹出去。”話落不等老太爺回絕,把身邊一名侍衛遣走。
九皇子正有此意。剋日趙府幾次產生怪事,先是莫名炸裂的鄒氏,又是鬼打牆,然後就是這具剝皮屍身,莫非有姝殺了桃紅與這些事存在關聯?但會是甚麼關聯呢?他暗自猜想,然後牽著少年率先走去南苑。
趙侍郎冇老婆那般心大,卻也悄悄鬆了口氣。隻要有九殿下在,即便兒子把天捅破一個洞穴,想來也會安然無事。老太爺欲對兒子施家法,也得看看九殿下同分歧意。
這話頗具死彆之意,令有姝心尖直顫,趕緊拽緊主子手臂勸道,“主子,你不要聽他們胡說,你死了他們不會停戰,反會長-驅-直-入,朋分夏啟。冇有絕對的好處,四國不會摒棄前嫌,緊密-合作,而這份好處,毫無疑問是夏啟的大好國土,敷裕地盤。我們去西北,去兵戈,我幫你把那一百萬雄師儘皆困殺。我說過我能為你做任何事,遲早有一天,連天上的星星也能替你摘下來。”
“活剮了?他如何能把人活剮了?桃紅如何招他惹他了?”二太太還是冇法信賴本身的耳朵。桃紅那樣的絕色美人,各房的長幼爺們全都盯著,若非想整治大房,也不會便宜了趙有姝。
“公主駙馬如何了?公主駙馬淫-□□妾能免罪,害人道命亦不究查,算甚麼公道仁義?我呸,一群道貌岸然、沽名釣譽的東西!我們兒子還是太子妃呢!”為保兒子性命,王氏甚麼都顧不得了,張口就承認了他與九殿下的乾係。
老太爺的心機,趙侍郎如何猜不透,守在昏倒不醒的老婆身邊連連感喟。現在他也冇表情去究查兒子為何要殺桃紅,他就一門心機惟著該如何讓兒子避開家法。一百棍杖下去,兒子那小身板那裡抵得住?
九皇子寫下“敏之”二字,笑道,“有姝,這是我的名字,你記著了。”複又寫下“長夜”二字,感喟道,“這是我的字,因父皇認定我乃宗聖帝轉世,又怕衝撞他名諱,便為我取了這個字。全部夏啟國,隻要你和父皇曉得。”
大理寺卿聽了前後顛末,很有些蠢-蠢-欲-動,但是國法有言:像這類案子,除非有人報官,不然衙門不得私行插手,這是對宗法的尊敬。國法雖高於宗法,卻也不能一概打壓。在他驗屍時,已有暗衛帶著另一具破裂的屍身分開趙府,找了個荒涼地界燒成灰燼,然後埋葬。
他來驗屍,便是老太爺也不敢質疑其話中真假。
到底還是保護兒子的本能占了上風,她開端考慮更實際的題目。
九皇子原也不籌算引頸就戮。他要的恰是少年不離不棄的承諾,頓時笑容儘去,朗聲而笑,“好,去西北,去兵戈。宗聖帝都能踏遍九州,我亦可叱吒風雲。”即使千難萬阻,刀山火海,有你同在,我便無懼。
九皇子點頭讚道,“我家有姝好生見多識廣。”
當帝後二人辯論不休時,九皇子和有姝正在書房練字。暗衛幾次過來,將朝中意向與諸人反應一一稟明。
隨他同來的暗衛立即遁天玄色,半晌後迴轉,手裡拎著一名身穿褻-衣褻褲,頭髮狼藉的中年男人。大師定睛一看,竟是大理寺卿本人。世人都曉得他鐵麵忘我、明察秋毫,平常屍身看一眼就能辯白死因,毫不會為了奉迎權貴而罔顧公理公理。他還曾幾次指著九皇子鼻頭漫罵,言他暴戾恣睢,不配為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