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上京倒也好說,可若真是看日蝕而至,估計彆的處所亦會有人如此,你隨我入宮,找個太醫先幫你看看,看看有無良方治眼,如果能夠,我想請皇上派幾名太醫出宮急診,但願能安撫得住民氣纔好。”
“皇上,信與不信,已不首要,首要的是如何安撫民氣。”莫離一貫是快人快語,便是麵對蕭翊時,也毫不畏縮。
“智囊是說……”
“回皇上,老臣行醫多年,見過風行瘟疫,卻從未見如此範圍的眼疾之疫,便是連老臣的家人,也有大半生此眼疾,據老夫猜測,禍首禍道,該是昨日的日蝕之症,雖說那太陽被異物所擋,但其鋒芒仍舊激烈,這些人定是為那日光所傷,是以,激發眼疾。”
祭奠之事隻要交代下去,自有司禮監來安排,莫離討了口諭便吃緊的出了宮,現在宮外過分不平靜,他起碼得了出去盯著點。
聞聲,蕭翊沉眸:“能夠治?”
從信心滿滿,到現在的事事謹慎,蕭湛已被打擊得太完整,除非有非常掌控,不然他都不敢再抱以但願。
“本來智囊指的是此等異相,隻是,本王還是不明白,這天生異相有甚麼玄機?”恍然出聲,蕭湛仍有迷惑。
“智囊何出此言?”
都城當中,鑼鼓聲天。
有人驚駭:“老天爺啊,這太常日子真的過不悠長了嗎?”
莫離抱拳:“皇上賢明,如果如此,百姓必然心安。”
“你昨日到底做了甚麼?”
聞言,時利子輕笑點頭:“王爺此言差矣,此一異相,絕非僅僅隻是天然天相,亦會是一場不小的災害。”
疆場之上,見慣了那樣的存亡一瞬,蕭翊早已心如冰鐵,現在,江山如畫,卻有內憂不平,他能做的,也隻能是‘適應天意’了。
“天現不祥之兆,乃上天意誌乾預人間,警示於人,而‘日不食、星不悖’纔是承平亂世之象。現在又現天狗食日之天象,恐怕,人間大難就要到臨了。”
時利子輕扶長鬚,沉聲以答:“老夫三日前,已派出十幾位能言善辯之人,前去天下各地,在這異相天生以後,他們便會乘機而動,到處漫衍關於黑星敝日的流言,不出多時,老百姓便都會曉得,這等災害之兆,預示著的就是大周將要異主。”
“本來如此,智囊果乃神人,如此天機竟也能參透,隻不過,先前的龍碑和魚腹取令之事,他都能措置得極好,此乃一天然天相,他又如何會怕這等流言誹謗?”
流言,越傳越盛,很快便傳至街頭巷尾,大家自危的同時,莫離帶著一身的肅冷,將如此倒黴的動靜,送入了宸宮。
時利子的笑,仍掛在嘴角,帶著幾分鎮靜,更帶著幾分陰沉:“老夫不是奉告過王爺了麼?如果直接拿眼望天,會灼傷眼睛的,王爺感覺,有幾人會曉得這個事理?”
他隻不過想做一個真正為民為國的天子罷了,如此心願,竟是那般難以均衡,他又如何能不扼腕感喟?
不管是天災還是天災,能在提早做好籌辦,總比過後挽救來的要好。
災害,這兩個字眼,彷彿是時利子第一次提及,常常時利子玩出新的花腔,蕭湛都會鎮靜不已。
蕭翊見多識廣,但對這日光傷人一說,倒也頗感震驚,昨日天相,他早已預感會出事,卻未曾想來得竟然如許快。
有人擁戴:“唉呀,之前彷彿是聽過這般說法的,天狗食日,大凶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