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內裡請。”神婆拄著柺杖，朝著周顛說道。

“是故無我相，無眾生相……”

“嗬，這可新奇了。”神婆嘲笑道，“佛講眾生劃一，你吃得，彆人就吃不得？”

“另有幾日便到河伯祭奠大殿，你們越乖，遭到的苦就越少。”

如果不想被餓死，就得吃這倒在地上的飯。

這些飯菜，都是一些雞羊魚肉，還搭配了幾壺美酒，非常豐厚。

周顛啃著雞腿，點頭道：“不會不會，和尚就一旱鴨子，最怕的就是水了。”

黑漆漆的屋子裡，一個七歲擺佈的小男孩和一個一樣年紀的小女孩，頓時嚇得緊緊抱在一起，臟兮兮的臉上流著眼淚，倒是不敢再哭出一聲。

神漢冷冷看了一眼角落裡縮著身子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冷哼一聲，把石門重新鎖上。

周顛閉目盤坐在院中，在他身前一群村民坐在地上，聆聽他的佛法。

周顛笑著，又持續喝了幾口酒。

“和尚吃慣了粗茶淡飯，住慣了風餐雨宿，對所居住之地並不在乎。不過，”周顛淺笑著站起家子，“既然神婆相邀，小僧自當前去。”

“眾生劃一，是指在佛眼中，萬事萬物本質皆一樣，冇有凹凸貴賤之分。統統人緣果報，統統隨業受報。種因得因，種果得果。所謂的分歧，隻是種的因分歧，所看到的果，所受的業，天然也就分歧。”

屋中統統神漢麵麵相覷，神婆目光明滅了一下，嘲笑起來：“老婆子曾聽聞，佛門有清規戒律，不吃肉喝酒，你這和尚可對得起你拜的佛？”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心中有佛，到處皆是佛。”周顛笑道。

“而你所謂的劃一，倒是在大門徒幸苦學習，小門徒好吃懶做的環境下，仍然要他倆都有妙技術，都開店取美嬌娘。你這所謂的劃一，纔是真正的不平等。”

“小門徒流落街頭，隻是幫人做一些粗活為生。”

……

湯水飯傾倒在空中上，湯水和米飯濺射開。

“那……好吧。”周顛有些扭扭捏捏的說道。

神婆眼中暴露一道寒光，既然在嘴巴上弄不贏這小和尚，那就殺了他！

一天隻能吃一次飯，而水，就是這湯水。

“神婆也請。”周顛搖著扇子，淺笑著走進石屋。

“小僧另有一句，”周顛喝下一杯酒，點頭道，“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

神婆臉上頓時暴露一絲憂色，站起家子指著內裡的江上月色：“小徒弟，這房屋當中過分悶熱，不如我們泛舟水上，以江水月色為美景，享用夜風拂麵之清爽，豈不快哉？”

啪！

“小門徒好吃懶做，每天吃喝玩樂，懶洋洋的曬太陽。”

跟著石門再次關上，石屋裡又變得黑漆漆的。

老太婆麵色衰老，臉上的皺紋像是樹皮普通堆積在臉上，一雙三角似的眼睛上翻著，冷冷的看著周顛。

神婆眉頭緊皺，心中暗道：“這小和尚年紀雖小，但佛法卻很高深，想要用佛門的清規戒律來難堪他，倒是不可了。”

“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乃至一念生淨信……阿彌陀佛！”

平時都是神婆和神漢的寓所，隻要在祭奠河伯時，纔會準予外人踏入。

“不委曲，不委曲。”周顛笑嘻嘻的，直接伸手抓了一隻烤雞，撕下一條雞腿吃了起來。

神殿，是靠近麗水河的一群石頭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