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抹去，呆呆地看動手心的鮮血，獵奇地說道：“為甚麼眼淚是這個色彩？”

卻看到身後站著一對老佳耦，也是神采慘白雙眼浮泛。驀地回身，驀地撞到，師叔嚇了一跳，拍著心口道：“鬼嚇鬼啊！”

華鶯伸出小手，天真天真地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卻又透著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父皇，你要好好照顧母妃。她在王宮裡，孤苦無依，常常被人欺負。父皇忙於國事，好久都不去看她！”

俄然聽到那邊飄來低低的哭泣聲，那哭聲極其悲傷，極其無助，令民氣生憐憫。

墨?h本來苦衷沉沉，甚麼都聽不到，也甚麼都看不到。

師叔模糊猜到幾分，點頭感喟。

師叔心中悲淒，轉過了身。

“不！我不要投胎！我不能忘了母妃！母妃必然很悲傷，她必然還在那邊等我！”

他隔空呼喚，很快就召來了華辰的靈魂。

“流落人間太久，我越來越不像仙界之人了！七情六慾，難以勘破。”墨?h苦笑道，“就比如，我現在越來越喜好喝酒。沉迷美酒，才氣臨時忘懷煩憂。”

華辰身為帝國之君，好像朗朗明日，天然是不能靠近陰沉之氣。

看到華鶯的時候，華辰悲喜交集，將他緊緊地摟在懷裡。

師叔誇大地打了個冷顫：“這就是傳說中的做鬼也不放過我們！”

墨?h站在堆棧外，等候著天明，等候著黑夜。北風襲過，衣袍獵獵。他神采冷凜，寂靜不語。

墨?h看著這統統，俄然開口道：“你們想不想再見他一麵？”

“我查出來以後，定會將那人碎屍萬段！”

心願已了，他們也終究放心歸位。

這時，墨?h說道：“華鶯，時候已到，你該歸位。”

稚童點頭：“我叫華鶯，是幽冥帝國的皇子。”

這魔界當中，俄然堆積這麼多孤魂野鬼，天然也都是寒影所為。他誓要逆天而為，心中埋冇著不為人知的奧妙。

師叔幽怨地說道：“非得我捐軀色相，你才肯麵對實際！”

“我已經虧欠你們太多，今後我必然會好好珍惜。我們一家人，再也不會分開！”

“即將天明，我不能久留。就此告彆，有緣再見！”

聽聞此言，師叔更覺苦楚，半晌都冇有說話。

墨?h緊緊地握動手掌，滴滴鮮血落下……

“父皇曉得就好，今後可要好好地賠償她！”

“我……我曉得……我都曉得……千蕙她……為了我，受儘了太多的委曲。是我對不起她……”

天涯天涯，絕代孤傲，莫非這就是帝王之路的代價？

“我……我竟然已經……死了……”華鶯呆呆地說著，俄然蹲在地上，哭的不成按捺，“我死了……母妃如何辦……我是她獨一的依托……全部帝國……都想害她……母妃……我好想你……”

“仙君神通高深，令人敬佩。如果求道能夠擺脫，我也想割捨這繁華塵凡！”

但是那哭聲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淒厲。他終究循名譽去，卻隻見落葉飄零。

“我不過是喝了宮女送來的湯藥，睡了一覺罷了。如何醒過來以後，統統都變了模樣！母妃呢！母妃在那裡！為甚麼不要我了！”稚童說著，大哭起來。烏血滾落，更覺怵然。

“父皇……我……他們都說我已經死了……這是真的嗎？”

隻不過看著華鶯哭的慘痛，他又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