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給我個樂器!”祝小拾在雨聲中大喊。
共工雙手抬起朝向天涯,四周風聲吼怒愈發瘋厲,天幕上陰雲複興,濃厚得像要將大地吞噬。他在陰雲下大嘯:“獻祭之物我毫不會還。你們三個一起來!”
周遭數裡內,驚雷不竭響起,黑壓壓的雲層翻滾不止。妖界以內,越來越多的妖物發覺到這萬年可貴一遇的苦戰,有些瑟縮、有些奔逃,有些則衝突地帶著驚駭趕向事發地圍觀。
“小拾謹慎!”正要再做打擊的楚瀟不得不暫作後撤推開小拾,他提劍擋去,電光擊在他的劍身上,化作青煙刹時消弭。
“我很清楚,你有才氣進入陰界――但看來你並無此誠意。”
但共工又彷彿對她並冇有多大興趣,轉而看向楚瀟, 擲出的話語滄桑而有勁力:“你竟為了人類向我宣戰!”
“放過她,我曉得你們蠻荒之地的邪妖不吃不喝都能活。”楚瀟說著,手一用力,刺入空中的利劍提起,“不然我們就用最原始的體例處理。”
“……不消錘子!”祝小拾接下銅鑼頂在頭頂,不及囚牛反應,已一腳踏入雨中。
――共工頗具防心腸先行頓腳,雙手執杖唸唸有詞。
“吼――”楚瀟在肯定她已安然後一樣化形,上古神獸龐大的身形陡現。祝小拾抬頭望去,隻見它大得彷彿差一點都能觸到陰雲了,卻令她心底格登一聲。
那鑼在雨水腐蝕下已隻剩薄薄一片,薄的幾近透光,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擊透。
手持權杖的共工也一步步走向楚瀟,每一滴落在他權杖上的雨水皆被接收,權杖上的寒光愈發刺眼。
“噓――”祝小拾輕吹了聲口哨從共工身後走出,一手持續撐著銅鑼擋雨,一手將還剩半管藍色液體的注射器掖回揹包裡。
“咳――”楚瀟在閃避中後背遭襲,他悶聲一咳霍然回身。經過萬年積累的作戰經曆令他足以在看不見時仰仗敵手的出招判定他當下的姿式,因而他毫不包涵地以右手一鉗,精準扼住共工喉嚨的部下傳來一聲吸氣。
“睚眥,妖界已毀滅大半。縱使我那邊本來就是蠻荒之地, 我的族人此時也格外但願獲得一點調劑。”
“……不然呢?”楚瀟竟也另有表情扭頭回她,“你能設想閻王身邊站著穿大氅拿鐮刀的死神、撒旦派吵嘴無常抓人嗎?”
她在十三陵與他對決的那一次也是如許。他強大到隻要踩她一腳她就會死,但拜活絡度所賜,他遲遲踩不到她,她靠躲閃熬至妖務部趕到。
祝小拾後脊顫抖了一下, 點頭:“我叫祝小拾,我……”
三丈。
共工不語,置於胸前的雙手掌心相對,一枚電光時現的渾濁水球逐步顯形。
“哦,還是算了吧!”季朗很有自知之明地回身就走,身側楚瀟卻已無聲地躍起,一劍直劈共工麵門!
下一秒,楚瀟落在他背後,不急回身,隻見一陣水聲已蕩至背後。他眉頭一緊向前空翻,擊來的水浪接連被他避開三次後勢頭漸弱,終究在共工落地時鑿出的龐大圓坑裡向下滲上天底。
“……”本來正畫風酷炫的楚瀟,神采禁不住地變得有點丟臉,“那是甚麼?”
但緊接著,雷電再度掀起!
“轟――”睚眥踩下的雙腳落空。
“哦――”共工拖長腔調又應了一聲, 繼而是有些諷刺的笑聲。待得笑聲收住,他緩緩昂首, 再度開口,“我與回祿大戰不周山之時,你們龍之九子還冇有呈現, 腓腓這等低等的妖物更尚不存在。現在, 你卻自發得有本領同我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