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哭笑不得,老者的仙風道骨模樣,刹時坍塌,成了個村野老吃貨,得,有本性,他翻身坐在青色大蛇身上,婢兒內心害怕,但麵上還是不平氣的,拿著菜刀騎在紅色大蛇身上。白鯨在中間笑看著統統,對老者抱拳一禮。
見貳心不足悸的眼神,白鯨大抵是明白了。
“尊先生法旨。”
“黎陽,我們走吧,彆找掌櫃了。”這話,幾近是從牙縫裡吐出來的。
婢兒眼神敞亮,垂垂升起水霧,忍不住一巴掌拍在紅色大蛇身上,怒道:“氣死老孃了,跟黎陽一樣,一點都不讓我費心。”
白鯨搖了點頭,道:“你們可要坐穩了。”
白鯨表示黎陽不必擔憂,抱拳道:“龍虎山白鯨,求見第一山海主,還請前輩行個便利,讓我等疇昔。”
白鯨又道:“就說白鯨承諾劉知夏的事已做到了,現在將黎陽和婢兒二人護送至此……”
這一起,很安然,白鯨帶著一大一小,穿越在界山深處,直至,來到一座大湖邊,這湖很大,起碼一眼看不到邊,湖中有座山,高不見頂,如同一座寶塔,層層疊疊的林木自上而下,更有天上的水,順著富強的林木往下跌落。
白鯨笑問道:“曉得這裡叫甚麼名字嗎?”
藍布老者對身後的孺子道:“帶他們上山。”
不等他說完,湖中的大山上,垂下一道彩色拱橋,大物見狀,道:“山海主有請。”
日出東方,光照雲海。
因而,一龐然大物從水中緩緩閃現,先是波浪沖天而起,像是滾燙的開水,隨後不竭蜿蜒的青色身材迴旋而上,好久後,纔有一顆頭顱自白雲上垂下。
他看到了站在山上的金甲男人,也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先生!
“你不上來嗎?”黎陽問道。
黎陽想了想,道:“山海。”
婢兒歪著腦袋,對老者的話視而不見,右手還是彆在後腰上,隨時籌辦拔出菜刀冒死的架式,那兩孺子戰戰兢兢的躲在老者身後,隻暴露個紮著沖天鬏的頭,大眼睛裡滿是茫然的味道,如何了?這廝咋這麼凶。
兩孺子做了個揖,扭身一晃,頓時化作兩條粗如磨盤的大蛇,一紅一綠,頭上有鼓包,正吐著杏子。
藍布老者聽後,腦袋搖得跟個潑浪鼓似的,趕緊回絕道:“你們去吧,我這老骨頭可禁不起折騰了。”
這會兒黎陽等人已顛末端橋。
蹲著的金甲男人轉頭道:“來了哦。”
白鯨和身穿藍布長衫的老者熟諳,兩人不曉得說著甚麼話,婢兒腰間彆著從廟會拿來的菜刀,寒光閃動,正死死的盯著前邊那兩個和她年齡差未幾的人。
白鯨道:“那就勞煩前輩帶我等上山了。”
難怪人間難懂仙家事,就這禦風而來,踏月而去的蕭灑,便勝卻人間無數。
黎陽閉著眼睛,跟著大蛇逐步騰空。
青山老者咳嗽道:“劉先生就在山上的院子裡,這些天和山海主喝著酒,你們如果來接他的,就從速吧,再不接走,這山海就亂套了。”
遠遠看去,如空中樓閣,更像是人間瑤池,黎陽看得有些愣了。
此次,輪到白鯨訝然了,婢兒用將近磨壞了的行山杖捅了捅湖麵,水花泛動,黎陽用石頭打了個水漂,石頭片飛出老遠才沉入水底。
非論你過得好不好,非論你是不是真的冇錢被困在這,我來了,就要帶你回家。
橋的絕頂,站著一名身穿藍布長衫的老者,白麪白鬚,慈眉善目,手持一掃帚,兀自掃下落葉,見橋上有人,便放下掃把,道:“來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