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蘇玉畹點點頭,“我此番去府城,一起看疇昔,親手炒了茶試過了,方買了茶園。”說罷,她把此行所買的茶園和茶山都給黃管事說了一遍。
“女人……”黃管事搖點頭,“他那性子,早已長歪了扭不返來了。放到府城去,做不了事,反而好事。還是我辭了管事一職,帶他到田莊上乾活,看管著他,彆讓他再肇事了吧。至於銀子,老奴就厚著臉皮借女人的,能夠要幾年才還得出來了。”說著,他滿臉慚愧。
“你是捨不得兒子刻苦還是有彆的啟事?固然說出來聽聽。”蘇玉畹耐煩道。
“茶園?”黃管事震驚莫名。腦筋一轉,他欣喜道,“莫非那邊的茶葉也能製成鬆蘿茶?”
她道:“昌哥兒和盛哥兒都要一起去府城的。他們年紀雖小,卻也是該擔起事的時候了。這段時候盛哥兒常上山來,打理這茶園的事情。黃管事你感覺他如何?是否能夠把府城那邊的茶園管起來?”
“女人、女人……”黃管事彷彿比剛纔安排他兒子時還衝要動,語無倫次隧道,“當年老爺一向想把家業做大,冇想到……冇想到他冇做到的事,卻在歸天後冇幾個月就由女人給做到了。”
蘇玉畹截住他的話問道:“那我如果送他去府城,你們家老太太可捨得?”
想來,以黃管事的聰明和老辣,並不會冇想到這一點。即便現在想不到,等他歸去靜下心來,也必然會想到。
黃管事的兒子跟了他,未免冇有一番造化。
那李莽,但是從疆場上返來的老兵,厥後機遇偶合之下被蘇老太爺帶回蘇家做了一名奴婢。他擅打鐵,力大無窮。因著每家茶園所需求的鐵鍋各有分歧,也算得奧妙,蘇家所用的鍋都是李莽打製。也是以,他在蘇家的職位非常超然。前番雨前茶時,蘇玉畹用來炒製茶葉的銀鍋,就是叫李莽偷偷打造的。炒完茶以後,她又叫李莽把鍋給溶掉了,不留一絲陳跡。
提到父親,蘇玉畹眼裡一黯,冇有說話。
蘇玉畹點頭:“如此便好。你放心,你那兒子,送到府城去,不會再肇事的。李莽你曉得吧?我要把他帶到府城去。到時候叫你兒子拜他為師。憑著李莽的手腕,你兒子翻不出甚麼浪花來,隻是前期恐怕要吃些苦頭。”
一聽是李莽,黃管事大喜,連聲道:“刻苦不怕,刻苦不怕。如能得莽叔管束,那是我兒子的一番造化。”說著又跪到地上給蘇玉畹叩首,“多謝女人,多謝女人。您這安排,恩同再造,我那兒子如果能蕩子轉頭,我願為女人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起來,起來發言。”
“老奴、老奴對不住女人。”黃管事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