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青玄眼皮微微一跳。
次年,巴圖舉兵南下,烽火再次撲滅。
“寶音……”
大仇人寶音公主?
夏初七:“……”
同年臘月二十,動靜傳入兀良汗。
是誰來拜祭他這個活死人?
可除了那聲“保重”,其他的,已無需求。
他冇有答覆,隻是笑著衝她擺手。
光啟二十一年,兀良汗巴圖稱汗王。
換了昔日,夏初七看她如此,必然撈起一根雞毛撣子就朝小丫頭的屁股揍疇昔。
好一會兒,他冷芒收斂,掀唇淡笑:“你要我把你的墳塚遷入新京,為你的不白之冤昭雪,再為你大肆籌辦喪葬後事?”
說到“女兒”時,他的目光變深,看著夏初七,一雙淡虎魄色的眸,像琉璃生光,剔透,晶瑩,似蘊了無數情感,卻讓人看不懂一絲一毫。
天空中飛雪片片,北風更似無情。
“寶音便是寶音,便是福分。”
很久,她道出了上山後的第一句話。
到底,流逝的隻要光陰,陳跡如何也抹不去。
低低的,漸漸的,他清越的聲聲響起。
那笑容冇有聲音,悄悄的,像一朵帶著露水的花骨朵,漸漸開放在沉寂的山林裡,如那一抹素淨的陽光,落入東方青玄的眼睛裡,然後,他聞聲她一字一頓。
似是不知如何描述,她考慮了好久。
東方青玄輕笑,“我。”
東方青玄微微抬手,遮了遮刺目標陽光。
前麵如果有狀況,二錦會另寫一些小番,如果冇有狀況,這就是終究的終究了。(人活著上飄,不萌要挨刀。賣萌中……弊端來不及校訂,先傳後改。)
這意義是他不說,他便要分開了?
寶音離他有些遠,遠得幾近看不清他的端倪。可清楚看不清,他的端倪卻彷彿刻在了腦筋裡。她朝他一笑,拎著裙襬,蹦蹦噠噠地出了樹林,嘴裡似是還哼著小調……
“阿楚……”他漸漸望天,幽幽道:“我如有寶音一半的勇氣,我如有阿木爾一半的對峙,我如有天祿一半的運氣……我的餘生裡,可會有你?”
又有多少人,知名無姓就那般下葬?
她微微咬咬下唇,還是冇有開口。
“阿孃……你如何了?”
風中飛舞的是他奶聲奶氣的尾音,不知為何,阿木古郎卻想起了另一個一樣稚氣的聲音。
永祿十六年,永祿帝禪位於皇太子炔,攜皇後退隱。年僅十六歲的皇太子炔即位,改元光啟,史稱光啟帝。光啟帝繼位後,南晏軍事力量獲得迅猛生長,並穩定了其父在位時的富庶之景,成為再續傳奇的新一代君主,其武功武功,廣為後代歌頌,光啟朝也被後代之人與永祿朝並稱為“光祿亂世”。
同處於一個城池,東方青玄想要見她不是冇有機遇。但他是兀良汗王,她是南晏皇後,即便見麵,也是正式場合,很難像徹夜這般伶仃相聚,圍爐飲茶,說一些朋友的酬酢之言。
從小嬌寵,她或許率性,但本質仁慈。
大家都說不成,你又為何固執?
光啟二十年臘月初七,永祿帝卒於順天府。次日,懿初皇後於帝靈前含笑離世。
她那樣固執的豪情,本是不該。可他卻冇有充足的力量去影響她,去幫手她,讓她竄改,這是他的失利……在今兒之前,他聽到她喊那一聲“寄父”,覺得她畢竟是明白了,是想通了,也放下了的。畢竟小女兒心態,過兩年,碰到可心的兒郎,也就成了過眼雲煙,哪知小丫頭竟剛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