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襲這才道:“你們前腳去大太太那請恩情,後腳便有人傳到老太太那兒了。”
花襲早瞧著這主仆的眼色互換,再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如蘅一愣,轉眼看到花襲吃吃笑的模樣便知花襲是拿她們打趣,是以一鼓嘴嗔道:“好姐姐,你又哄我們。”
“再有下次,你們自個兒去老太太和太太跟前兒說吧。”
如蘅抿嘴一笑,看著花襲道:“再冇比你如許的好人了。”
如蘅斜睨了一眼冇有說話,回身踏進裡屋,那些婆子們一見,忙不迭兒地退了下去。
如蘅也不攔,隻在一旁坐了笑看著,花襲被撓的靠在引枕上笑的直快喘不出氣兒了,便翻身坐起來指著瑤影笑道:“好個冇知己的,若不是我諱飾,你隻當老太太另有不曉得的?”
這時隻見佟母身邊的花襲打了軟簾出去,藕合色的綾緞襖,上麵一條嶄新的翠綠繡錦裙,油光光的髻兒,耳邊的一對兒紅玉墜子更加顯得皮膚細嫩,嘴角微翹著笑道:“三女人。”
“你!”
這會子聽著如蘅搬出了老太太和大太太,又戳中了她們引以依仗的苦衷兒,自是驚得身子一抖,忙在一邊兒陪臉笑道:“是是,女人跟前,我們哪敢啊,原是一時在做彆的活計,未曾聞聲瑤影女人她們叫喊,下次再冇如許的了,女人消消氣兒……”
那幾個丫頭隻是小不懂事兒,這番話自不是說給她們聽,原是說給那些個婆子的,那些個婆子不像丫頭們青嫩,都是炸了一道又一道的老油條了,因著府裡這的遠親,那的遠親,甚麼盤根錯節的乾係,便更加長了臉,挺起了腰子,不把端方當端方。
“如何樣了?”
如蘅笑著拉了花襲的手道:“姐姐是最最的玻璃心,倒是有一起子冇眼色的纔是爛了心肝兒的。”
如蘅偏頭看去,看著瑤影欲說不說的模樣才恍然覺悟,府裡的丫頭不比端莊主子,一旦生了病,大多是要送回本家去養病,病好了才氣返來服侍的。
如蘅一瞧,忙上前牽住花襲笑道:“好姐姐,你如何來了?倒是稀客。”
花襲笑著進裡屋看了一下素紈,便告彆道:“我可得走了,原是趁著老太太還在歇覺才偷偷來的,這會子老太太隻怕要醒了。”
那些婆子們一聽唬的一跳,現在才曉得這三女人雖年紀不大,卻也不是好矇混的裹腳小娘子,趕緊賠笑道:“哪能呢?身子骨都還結實呢,今兒是我們冇分寸,今後再不敢了的,女人您是憐憫的菩薩心,還饒了我們這一遭兒。”
花襲笑著瞥了眼瑤影她們,再瞥了眼內屋笑道:“素紈呢?她但是離不開女人的,這會子怎反不見人影了。”
瑤影停了手,如蘅一打眼看著花襲道:“姐姐的意義……”
“等等!”如蘅倏然出聲,簇兒忙又轉過身來停叮嚀。
瑤影抿嘴一笑,天然曉得自家女人的意義,府裡人多眼雜,自個兒院子裡的人不鬨,保不齊院子內裡就有那故意人去挑釁,太太倒是冇甚麼,如果傳到老太太耳裡,素紈是斷斷留不在府裡的,老太太疼自家女人跟甚麼似地,那裡能答應留了病氣兒在女人房裡。
如蘅笑道:“姐姐放心吧,我讓人燒一些個老陳醋,隻當防防。”
那簇兒回聲便要往下去,卻被瑤影攔著遊移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