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衾笑著道：“是。”

崔氏一聽，原是小娘子做了惡夢，不由放鬆，一道又一道輕撫著如蘅的背安撫道：“你是孃的心肝肉，娘如何會分開你呢？娘還要看著你漸漸長大，看你嫁人生子，將來享弄孫之福。娘還要替你和你的哥哥們撐起一片天，為你們擋風擋雨，娘如何捨得分開，留你們刻苦？”

如蘅聽了，尚不在乎的點了點頭，然後拈了塊兒梅花糕吃著顧自道：“東西偏房裡鬨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脂粉堆兒裡哪有不拌嘴的？不過是小打小鬨罷了，今兒你吵，明兒他鬨，若都來拿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勞母親，這偌大的靖國府誰來管？她們愛吵吵就由她們去，如果有人看不過眼找到這兒來，你隻說我在回屋的路上著了點兒寒，母親緊巴巴地在一旁守著我，心焦的跟甚麼似地，你是不敢出去講的，她們本身儘管看敢不敢出去擾的。”

崔氏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娘子，眼角嘴邊儘是寵溺的笑意，不由攬了小娘子入懷，抬手悠悠的輕撫著如蘅的小髻兒，如蘅軟軟的靠在崔氏懷中，放心的闔眼，嘴角是不落的笑意。

“你可真真是肚子裡的蟲。”崔氏笑指了錦衾道。

如蘅俄然起家，抬袖一把抹了眼淚，看著崔氏語中果斷道：“蘅兒與哥哥都大了，該是為母親分憂了，今後母親不再是一小我為我們撐起一片天，還要我們兄妹三人，母親如果累了，乏了，如蘅會和哥哥們一起庇護母親，也為母親撐起一片天來。”

如蘅唇邊勾起笑意，崔氏瞧瞭如蘅一眼，便笑著一揚首表示道：“女人既是這麼說了，你便這麼去做，我也冇得嫌煩，恰好躲個安逸。”

崔氏蹙眉斥道：“冇個清淨的，如果爺們兒曉得了，又是禍端，你去，傳我的話，大正月裡都安生點兒，如有不平的便來我房裡說，彆傳了出去隻當我連自個兒的後院都管不好，今後還如何管內裡的各房各戶。早上老太太纔剛怒斥了，這會子又去打我的臉，儘不費心。”

如蘅一把撲進崔氏的懷裡，緊緊攥著崔氏的衣服，哽咽道：“昨兒夜裡如蘅做了個夢，夢見哥哥姐姐們都不睬我，母親也不要我，離我而去了，母親不要分開蘅兒好不好？今後蘅兒再也不率性嬌縱，惹母親活力了，蘅兒乖乖的，隻要母親一向陪著蘅兒好不好？”

看著不過十三歲的小娘子，卻說出了這番話來，饒是崔氏也心中一暖，紅了眼眶。一旁看著的錦衾見了，心中也更是一驚，不由撚了帕子捂嘴喜極而泣道：“好，好，現在女人也長大了，太太也有希冀了。”

崔氏瞧了，抿嘴一笑道：“蘅兒更加進益了。”

錦衾笑著道：“憑她是誰，若我不想去迎的，太太哪怕是架著刀子我也不帶理的，女人不但是太太的心肝肉，也是我們上麪人的寶貝明珠，莫說是大寒天去迎，就是下刀子我也要去的。”

錦衾抿嘴一笑道：“太太心急，正叫我出來迎女人呢。”

然後沉默退了身出去。

正對著的前院便是正室，天然是佟維信正妻崔氏所住，而後院東西兩間小小的偏房，便彆離是秋姨娘和趙姨孃的住處。

說完如蘅笑著爬到崔氏懷裡道：“母親是東府裡的當家主母，上麵的事那裡需求母親親身過問，隻用在一旁遠遠兒看著就是了，您啊就是那牽主線，總理大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