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母笑著拍了拍如蘅道：“你莫管這些勞什子，身邊兒婆子媳婦站了一堆，倒叫你來姑息我。”

如蘅笑著道：“孫兒奉養老祖宗原是應當的，如蘅就該像母親和二嬸，常日裡在老祖宗身邊兒侍立著，老祖宗為府裡勞累了半輩子，現在是享兒孫福的時候，父親和二叔公事纏身，古來忠孝難分身，如蘅和蕪姐姐另有其他姐妹就該替著父親他們膝前儘孝纔是，如此才氣讓老祖宗納福，也讓父親和二叔放心朝堂。”

錦衾退到一邊兒，如蘅同崔氏一起扶了佟母坐下，房裡頃刻響起了崔氏的笑意：“定是我們的娘娘瞧著團聚日，馳念起了老祖宗，這才恩賞下來的，我們都是借了老祖宗的光。”

一句話哄得佟母笑得合不攏嘴，身邊兒的一世人更加擁戴熱烈起來。

“如何呢這是？”

唐明皇這一句要美人寧不要江山的話，足以逼楊貴妃他殺，不幸被一個薄情郎用情去算計，楊貴妃卻還心甘甘心，若唐明皇當真愛楊貴妃多於那大好江山，又何至於眼睜睜看著楊貴妃赴死，仍做他阿誰至高無上的孤家寡人？可見帝王多薄情，如蘅腦海中不由又閃現出本身死前的那一幕，彷彿與台上的景象相重合。

待如蘅回了坐位，台上已是咿呀唱到了《長生殿》中的《埋玉》一出，隻見台上倉促逃竄卻猶帶龍儀的“唐明皇”苦楚涼哭道：“妃子說那邊話！你若捐生，朕雖有九重之尊，四海之富，要他則甚！寧肯國破家亡，決不肯拋舍你也！”

佟母聽了心中一暖，冇想到十幾歲的小娘子便有這份推斷與孝心，不由握瞭如蘅的手，眉眼慈和一笑道：“好，好，我的好三娘，這些話都是你本身想的？”

“真的麼？”小娘子眼睛一亮，昂首扣問的看著佟母。

古來帝王多薄情，明顯是重江山的冷心人，卻在世人麵前做足了密意模樣，賺儘名聲，得儘民氣。唐明皇與石崇那麵暖心冷的薄**有何分歧，石崇一句“我因你而開罪。”世人瞧著是綠珠淒但是殉情，這又豈不是石崇用情去逼綠珠死？

彆人看的皆是手中揪著帕子，捂著胸口，猶帶哭咽。而這統統看在如蘅眼裡，倒是輕哧一聲。

佟母見小娘子羞赧，便笑著慈言安撫道：“三娘小，隻要有這份心就好，有冇有想到有甚麼相乾？老祖宗不怪責，偏還喜好。”

佟母輕拍著懷中的小人兒，呢喃自語，身邊兒的人雖聽不到，可埋在佟母懷中的如蘅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想到此如蘅不由嘲笑，而這一抹笑意，座上的佟母倒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