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這才軟軟從懷中出來,站在腳踏邊,微微抬眸忖了秋姨娘一眼,便柔著聲兒道:“老祖宗,傳聞......昨兒夜裡父親罰了四mm。”
是的,若不提錚哥兒,或許也就罷了,可如果提到錚哥兒,倒是在清脆亮的打她一耳光,靖國府的當家人,竟連自個兒嫡出的孫兒都護不住,說出去隻怕都能讓人笑倒了牙。
“慢著。”剛動步子的簇兒被如蘅的聲音打斷,忙又回身怯怯地看著自家女人。
“既然來客,豈有不見的事理。”
如蘅笑著微微頜首,便坐到了佟如蕪身邊兒,時不時與婉姨娘,眾姊妹說著話。
“冇眼色的,這大半夜了還回甚麼話?就說女人都睡下了。”李嬤嬤輕聲斥著麵前不懂事兒的簇兒。
秋姨娘倒是緊緊攥住小娘子的手腕,語中凝噎:“女人快幫幫四女人吧,她原本身子弱,今兒又落了水,著了寒,爺罰她徹夜在立心堂跪一早晨,那立心堂是甚麼地兒,又冷又潮,這一早晨下來,隻怕是會落了病根兒的,曉得女人你一貫仁善心疼四女人,我這纔來求女人幫幫手。”
這句話一出,除了小娘子,其他人都提溜滴溜兒轉起眸子兒,豎起耳朵聽,佟母嘴邊雖是再平常不過的笑意,那眼中倒是冷冷睨向了三房。
如蘅抿著笑意不說話,頭倒埋的更深了,但是冇有人看到,小娘子埋頭的那一刻卻對著不遠處的佟如蕪凝了一眼。
如蘅笑著搖了點頭,讓簇兒送了秋姨娘出門。待秋姨娘身影冇在軟簾那邊,如蘅嘴角笑意微微呆滯,眸子垂垂轉冷,想從她這裡替佟如蕎討情?好啊,那她便好好的求一番,隻不知她三房受得起受不起!
秋姨娘心一沉,正欲說話,便聞聲小娘子吃緊道:“姨娘放心,明日一早趁著存候的時候我便去求老祖宗,老祖宗一貫疼我,再說蕎mm畢竟又冇犯甚麼大錯,想必老祖宗一討情,父親便會鬆口了,姨娘看如答應好?”
看到麵前熱忱的小娘子,本是滿眼愁意的秋姨娘現在眼中多了絲敞亮,隻見她微一撇頭,眼中氤氳著霧氣,軟軟的回握住小娘子的手,淚水凝在眸子裡,卻愣是說不出話來。
小娘子凝眉思慮了一番,畢竟半是焦心半是歉意的看向秋姨娘道:“媽媽說的對,如果擾了老祖宗的清夢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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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小臉兒一抬,思忖了好久,終究鼓起勇氣,聲音糯糯,恍惚不清道:“是姨娘……”
偌大的屋子裡隻聽獲得西洋鐘“滴答滴答”走過的聲音。
“阿蕪……”
秋姨娘內心快速地計算了一下,徹夜如果真打攪了老太太,隻怕反而害事,罪加一等,隻要明兒佟如蘅去求了情,當真解了蕎姐兒的禁足令也是好的。
正在世人笑聲鼎沸時,卻俄然聽得一個驚奇的聲音:“咦?四妹去哪了?怎的不見。”
如蘅微微頜首道:“夜深了,姨娘也早些歇息吧,莫要太焦心,明日一早我便去老祖宗那邊。”
秋姨娘顫著身子,卻不得不強撐著身子回聲道:“是。”
“三娘?如何了。”佟母溫然出聲。
“老祖宗。”佟母正欲說話,卻未曾想懷中的小娘子吃緊的先出了聲兒。
隻見佟府身穿錦邊絳紋滿襟褂,齊眉勒著水貂嵌玉抹額,含笑對著崔氏與薛氏道:“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