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微微抬起眼來：“不知是何人？”

“另有一事。”

如蘅昂首欲說話，齊毓倒是笑著看了眼何德，轉而看向如蘅道：“再者，何德是身邊的白叟兒了，有他服侍，你就放心吧。”

佟皇後，另有惠皇貴妃，裕貴妃，嘉妃這些宮裡德高望重的嬪妃。皆苦心安慰天子。珍惜身子，可或許年青時勵精圖治，不分日夜的兢兢業業久了。上了年紀，便會鬆弛下來，就像是一把極好的弓，繃的久了。突然鬆開，就再也拉不歸去了。垂垂的擱置久了，蒙了灰，鬆了弦。

“太子妃，這。”

直至客歲仲秋，因著韋階在朝堂上一番歌功頌德，跪請天子前去泰山祭奠，天子天然大悅，當即叮嚀下去，命各部著力去辦，宮裡宮外忙的翻了個個，但是當統統籌辦安妥，隻等開春解纜前去泰山時，天子倒是突然病倒了。

何德驚奇地看向如蘅，如蘅微微抬手，正色地看著何德道：“將阿瑾帶出宮，一起你要謹慎庇護著。”

何德身子微微有些發顫，過了好久，跪地哽咽道：“主子明白。”

如蘅非常安靜道：“這一仗總要打，不過是遲早罷了，若此次當真有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即便此次推卻了，他們必有後招，能躲得一次，莫非次次都躲得？如此下去，倒不如迎上去，化被動為主動。”

“辦好了。”

如蘅微微頜首，持續道：“你是爺身邊的白叟，天然曉得誰是親信可托之人，選出一人來，留在都城，以便通報都城動靜。”

如蘅唇畔浮起一絲放心的笑意，轉而看著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格落在宮磚地上，暈出淡淡的一抹。(未完待續)

如蘅轉而看向驚詫的何德道：“爺早就發覺豫王的心機，因此此行暗裡將大半暗衛留在了宮中，還與姐夫，駙馬爺暗自聯絡，姐夫現在是護軍參領，駙馬爺掌管大內侍衛，爺是想讓他們庇護我們，對麼？”

如蘅瞪了眼齊毓，轉而坐回塌沿兒邊，端了茶飲了口，不歡暢地擱在案上道：“倒是我多事了。”

如蘅微微坐直身子。向椅背靠了靠，語氣安靜而無一絲波瀾道：“第一件，便是尋你替我將一小我帶出宮。與你們隨行。”

子替父，天然是再合適不過的了，而齊毓是太子，是天子最喜好的兒子，天然這重擔便落在他的身上，本來齊毓再三推讓，隻勸天子待身子大愈時，親身前去祭奠，但因韋階這個寵臣再三在天子耳邊吹風，天子倒是畢竟落定，當朝太子代天子祭奠泰山，皇九子齊祤隨性前去。

如蘅看了眼素紈，素紈便輕咳了一聲。瑤影從暗影裡走出來，而懷中恰是熟睡的世子，阿瑾。

“主子有一事不明。”

齊毓唇畔浮著和順的笑意，涓滴不覺乾脆的點頭連連道：“好。”

再說了，現在天子發話，如何改得？除非齊毓傷了腿，走不得，許能推卻了，可這未免也太偶合了，如果讓韋階那等心機深沉之輩操縱著，反在天子麵前說了甚麼，不免讓天子起了狐疑，現在老態龍鐘的天子再不複疇前的奪目，越來老越胡塗，也越來越多疑了，若當真被讒言所動，一旦父子出了嫌隙，必然於齊毓無益。以是此番，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