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伯說的急了幾分,忍不住哈腰咳嗽起來,嘴角模糊有鮮血排泄。韓七神采一變,趕緊上去扶住他,又從懷裡取出一包聚氣散硬塞到韓老伯手裡。
但是他轉動不得。那烏光已然到來,水麵上已經看不見它的倒影了。它彷彿預知到韓七將要逃竄,開釋出無形的威勢,監禁了他的統統行動。連眨眼都做不到,呼吸都停止了,韓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烏光在水麵上閃動了最後一次。
自幼餬口在藥山的韓七年年都能瞥見那些體弱的藥奴受陰煞腐蝕,大口大口咳出汙血和內臟碎片,變成小我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瞧起來和乾屍冇甚麼彆離。運氣好的被隨便丟進亂葬崗裡,不利的被抽/出/血髓腦漿變成花肥。隻要爺爺那樣修為高些的管事才氣在身後好運地具有一座小小的墳。
隻可惜……
院子裡走出一個身著藍衣的白叟,一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擔憂和慈愛。韓七昂首看了白叟一眼,悄悄點頭。
隻是現在的韓七卻冇有賞識它的表情,回想起之前的痛苦,這標緻的印記在他眼中無異於惡鬼凶煞,乃至比那更加可駭。
“冇事,爺爺一把老骨頭了,用不著阿誰。小七啊,你還小,今後晉升了修為,也能出了這個鬼處所。咳咳,咳咳咳!”
這得益於幼時爺爺經常用靈氣替他調度,又把本身拿為數未幾的聚氣散留給他服用,抵擋陰煞之氣的腐蝕。但若非有了他這個拖累,煉氣六層的爺爺也不會如許快地老去,這幾年和凡人也冇甚麼辨彆了。
韓七坐在地上歇息了好一會,才感覺身材規複了一點力量,手腳不再發軟。他低下頭細心檢察起來。統統都和之前一摸一樣,冇有產生任何竄改。四肢健全,修為穩定,如果不是被盜汗滲入的衣服像是剛落進水池一樣狼狽,他的確都要覺得剛纔隻是本身的幻覺罷了。
但韓七還復甦著。
他的心底閃現出難以言喻的發急。這是強大生命對於傷害本能的感到,哪怕那不明烏光的倒映看起來隻要指甲蓋大,哪怕它還在天空中向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