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方白見高齊巨鬥以後還是精力充分,不由悄悄讚歎,心道:“上清派的內功公然有些門道,他不過三十來歲,武功已然有如此境地,不出十年,恐怕便與我不相高低了。”
高齊頓感丹田一暖,暗道:“虛空大師內功竟如此深厚,不在我師兄靈虛之下。”如此一頓飯的工夫,高齊感受身子比先前舒暢些,說道:“多謝大師,戔戔賤命,何勞大師耗損功力。”虛空道:“少俠切勿妄自陋劣,少俠捐軀救友,此等俠肝義膽叫人敬佩。”高齊道:“大師謬讚,敢問大師,那林家孩子傷勢如何?”虛空道:“少俠不必擔憂,那孩子身上穿戴金蟬寶衣,性命無憂。”高同心下甚慰,說道:“我另有一顆乾坤伏魔丹,煩勞大師再給他服下。”虛空道:“少俠恕罪,少俠傷勢太重,老衲擅自做主,將丹藥給少俠服用了。”高齊道:“大師大恩大德,長輩豈敢見怪。”虛空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削髮人四大皆空,恩是空,怨亦是空,少俠不必掛懷。”
東方白徒手與八名南少林高僧相鬥,漸落下風,不由心中悄悄叫苦,怪本身托大,未攜任何兵刃。他情急之下從懷中摸出兩根一尺來長的鋼針,擺佈各執一根,發揮平生絕技竟與八名和尚鬥了個旗鼓相稱。他見不遠處仍然站著十幾名和尚,中間一僧身披紅色法衣,法相寂靜,想來就是南少林方丈虛空大師。他雖不懼對方人多勢眾,卻知冇法討到任何便宜,當下使了一招五雲開山掌,逼退兩名和尚,足下一點,身子輕飄飄的落到兩丈開外,一手抓起東方晉,一手抓起那黑紗女子,轉刹時已到了十丈以外。南少林的眾高僧見了東方白這等技藝,不敢再追。
豈料東方白笑聲戛但是止,高齊隨即聽到一陣兵刃訂交之聲,他睜眼一看,見八名灰衣和尚舞動禪杖將東方白團團圍住。高齊見那八名和尚年紀甚老,長鬚飄飄,禪杖工夫確是法度鬆散,一招一式無不渾厚天成,便知是南少林的高僧到了。
東方白大笑之際,突見灰影幢幢,向本身襲來,天然不敢怠慢。甫一比武,便知短長。這八名和尚武功路數與少林派武功門路附近,隻是少了幾分剛猛,多了幾分柔韌,與林之奇的武功如出一轍,隻是這八名和尚的功力要高出甚多,天然是南少林的高僧了。東方白向來不將南少林的武功放在眼裡,本日初遇南少林武學妙手,過了幾招便悄悄讚歎:“這南少林武功江湖名譽遠不及少林寺,竟有如此妙手,當真是孤陋寡聞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高齊方纔轉醒。他隻覺滿身乏力,頭痛欲裂,昏昏沉沉的。過未幾時,傳來了嘎吱的開門聲,緩緩出去幾人。高齊諦聽,隻要三人的腳步聲,前兩人腳步甚輕,幾不成聞,明顯輕功成就頗深,後一人法度沉重,與前兩人相距可差的遠了。高齊想要支撐著起來,卻聽有人說道:“少俠重傷未愈,還是躺著為是。”高齊聽得出是虛空大師的聲音,公然麵前人影一閃,虛空呈現在麵前。前麵跟著一老衲和一個十來歲的小和尚。那小和尚搬來一把木凳給那老衲坐了,虛空挨著床沿座下。高同心中掛念陳婉星一家,忙問道:“大師,林之奇一家如何了?”虛空黯然道:“阿彌陀佛,老衲去的遲了,之奇和她夫人重傷之下被東方白的笑聲震碎了心脈,已遭不幸,那孩子命大,活了下來。”高齊雖早知陳婉星已死,心中卻還抱有一絲但願,此時在虛空口中坐實,仍不免急火攻心,嘔出一口鮮血。虛空忙伸指封住了高齊的幾處大穴,又緩緩將內力注入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