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秋兒看著右邊的一顆鬆樹,喃喃的唸叨:“腥風血雨油鹽醋,江湖絕一味。”
秋兒標緻的小臉已經哭花了,這會兒抽了抽鼻子,取出第四隻燒雞擺在墳前,對著李誠懇和薛孀婦的墳拜了三拜說道:“嗚嗚,這是最後一隻燒雞了,秋兒陪著小狐狸去薛嬸嬸那邊拿的湯頭,見中間放了好些小紅豆豆覺得是枸杞,就順手抓了一把,做這最後一隻燒雞的時候放進了鍋裡,誰曉得這不是枸杞是茱萸,嗚嗚……燒雞變成辣子雞了。”
看著一身孝服的世人,小狐狸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拉著秋兒跪在了李誠懇的墳前。
秋兒看著一臉剛毅的小狐狸,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擦了把臉,去了一隻潔淨的碗,舀了一碗淨水放在小狐狸手邊,就悄悄的走出了廚房,帶上了門。
小狐狸拉著秋兒到了燒雞鋪,直接就奔向了雞圈,順手殺了幾隻雞,就衝進了廚房。
小狐狸走到秋兒身邊,拉了拉秋兒的手,安靜的說道:“放心,李誠懇的燒雞,我小狐狸必然會做出來,也會讓天下統統人都記著李誠懇的名字和他的燒雞,隻因為這燒雞真的是天下第一甘旨。”
小狐狸拿出第一隻燒雞,放在墳前,紅著眼睛強笑著說道:“李誠懇你個憨貨,好大的本事,連我薛嬸一起都被你拐走了,老子曉得你喜好燒雞,就做了些給你,吃飽了也好上路……
大籮筐裡竟然有好幾隻少了雞頭雞脖子,方纔出爐還冒著熱氣的燒雞。
三長老拽著已經有些發瘋的莫等閒去了屋裡,整整一天都冇再出來。
這第一隻燒雞,是遵循你的配方做的,但是我總感覺你的祕製醪糟有些酸酸。”
低頭給拔毛的小狐狸淡淡的說道:“李誠懇這黑皮憨貨最愛吃燒雞,也最會做燒雞,如果不給他弄上兩隻,隻怕人走的都不放心。”
老藥罐子望著走遠了兩個孩子,再低頭看看仍在淺笑的李誠懇,喃喃的說道:“你這瘋狗,真是不法。”
小狐狸也跟著秋兒一起朝墳上拜了三拜,又哭又笑喊道:“他媽的,每隻燒雞都和秋兒一起嚐了個雞脖子,酸,甜,苦,辣四種口味,就算不是原汁原味你倆就權當吃個別緻吧,實在是冇時候再做第五隻了,不過你個憨貨放心,帶著我薛嬸好好鄙人麵過日子吧,老子轉頭再給你做燒雞吃!”
小狐狸咬著牙上前拉開了秋兒說道:“我們走,去燒雞鋪。”
小狐狸有些在乎的看了看兩顆被狂砍一通的鬆樹,隻見左邊鬆樹上被老窮酸用判官筆刻上了幾個大字:“炊火車塵看不敷,杯酒燕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