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本來要開口,卻聽得裴少宴持續說道:“殿下在西北交戰一年不足,奪返國土三州十六縣,但同時卻破鈔軍費六千萬兩白銀,將北麵的暗影構造養得盆滿缽滿!若不是我們抓到了暗影構造的長老,滿朝文武,舉國高低都要被你矇在鼓裏!”
噠。
他厲聲喝道。
金鑾殿上拂倒一片。
“我去措置。”裴少宴回道。
“你我之間早就已經冇有任何情分可言,西北你救我一次,我一樣饒了你一次,我們兩清了。”二皇子抬手,說:“現在……你牝雞司晨,禍亂朝綱,我作為帝統,有需求站出來為大鄴子民說話。”
這是承諾。
哐啷。
“孤可冇有同意!”二皇子勃然大怒地吼道:“他們說甚麼你就信甚麼?長孫太傅,你老胡塗了!”
“你給了他太多容忍。”裴少宴微微蹙眉。
麵前這位……
“明月。”裴少宴在不扶等人驚奇的目光中,安然又安閒地抬手交到了李昭的手裡,和順帶笑,輕聲說道:“你可想好了?我並不是一個寬大的人。”
“怕殿下不曉得,我是文宗之女,乃是欽定的皇太女,與殿下一樣,都是大鄴正統。”李昭笑吟吟地拂袍入殿,溫聲說道:“當然,殿下現在站在金鑾殿上,內心想的……恐怕是文宗之女已然不是帝統。”
裴少宴應了聲,歡樂地跟著走了出門。
兵士們頓時朝前逼近一步。
不扶噔噔噔跑出去,低聲稟道:“娘子,郎君,長孫太傅應了。”
“陛下!”長孫太傅瞪大了眼睛,喝道:“陛下,吾等擁戴您,可不是要看著您將李氏江山拱手於人!”
若不能動彆性命,起碼要讓他有所顧忌。
“殿下何必惺惺作態。”李昭跟著抬手。
朝中的老臣死的死,傷的傷。
李昭站在世人簇擁中,轉頭望向裴少宴。
已然成了真正的君王。
殿內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問好聲。
“走,我改主張了。”李昭拂袖起家,說:“帶上人手,一向扭捏的長孫太傅既然已經選邊站了,那我就成全他,總不能讓他這一把年紀的情意撲個空,對吧?”
李昭揉了揉眉心起家,說:“他按捺不住,我們卻得沉得住氣。現現在瘟疫固然臨時處理了,但我們的重心還得放在災後措置上,不是跟他意氣用事的時候。”
朝堂上鴉雀無聲,勤政殿內倒是一個個滿頭大汗。
“長孫太傅……”李昭俯視著他,古井無波地說:“正如你說的那樣,國無二主,以是朕會成為大鄴的新君主,而裴郎君……”
稱呼一換,肥胖的少女身上彷彿都帶上了一層不容直視的光。
半晌後,裴少宴笑了笑,讓步道:“好,我不去,統統聽你的。”
統統隨二皇子而來的兵士都放下了兵器。
一行人浩浩大蕩來到宣政殿前,剛進門,就聽到了二皇子那句——
他……
背麵的裴少宴自袖中拿出了一遝紙,朗聲道:“殿下,你可還記得陳斌,劉武二人?他們二人奉你之名,將六具染了瘟疫的屍身運進盛都,形成了盛都三千六百五十二人抱病,四百八十人病逝,六百人落下殘疾!”
刀劍落地。
群臣伏地,再呼萬歲。
“應的何事?”裴少宴急問。
“夠了!”
敗了。
兩人之間眼波流轉。
“殿下,你不會覺得……我是單槍匹馬過來的吧?”李昭笑吟吟地開口:“我一向感覺,你我之間的費事應當暗裡處理,就像長孫太傅想的那樣。但您彷彿想要堂而皇之地否定我的合法性,既如此,我便不能再低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