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到李昭的房門口,裴少宴卻不急著走。
那邊,李昭已經帶著從陳葉宇手裡順來的寬刀,大搖大擺地出了草屋。
“月光甚好,我出去走了走。”李昭嘲笑幾聲,抬手指天。
反觀轎攆的李鳳翎,他劍眉一豎,伸手指著李昭喊道:“如何是你?那日你就巧舌如簧,想要騙我們,此次又來是吧!冇人會上你的當!”
剛纔號令著衝要出來大殺四方的可不是他。
乍一被吹噓,裴少宴可貴紅了臉頰,低聲笑道:“我也並非真的善於,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敘州城終歸是需求一個真正的長官來執掌,以是我已經向盛都去信,想來要不了多久,新長官就會到了。”
“淨水寨?這不是阿誰占有在海上的匪賊窩子嗎?”鵬生摸了摸下巴,蹙眉道:“他們如何全數登陸了?難不成……跟長孫逸箜合作的是他們?設防圖就是到了他們手裡嗎?”
扮演小廝的鵬生非常主動,立馬提壺在右邊的空茶盞裡倒茶,餘光則打量起了背麵的兵士。看實在力不俗,但鵬生這邊的兄弟也不是打不過,有一戰之力。
若能夠,李昭情願給他一條安活路。
說是這麼說,但墨客的臉上卻冇有多少震驚。
“嘿,郎君但是擔憂李娘子?放心,我們真的隻是出去走了走。”鵬生摸了摸頭,昂首道:“不信你問不扶,他但是向來不扯謊的。”
至於如何找,那不是李昭該指導的事,裴少宴天然會明白如何做。
墨客走在背麵。
他療養幾天,氣色倒是好了很多。
不扶覷了身邊的兄弟一眼,悶笑了聲。
李昭掩唇一笑,彎眸道:“那不然呢?你真覺得我夜裡去做甚麼好事了嗎?得了吧,的確隻是出去逛逛。”
裴少宴側眸,本來要說的話哽住,眼底隻剩下了少女瓷白賽過月光的肌膚、紅的唇瓣,與燦爛如繁星的眼底華光。
月光緩緩流淌進屋內,窗台邊,裴少宴側靠著,耳邊是少女綿長的呼吸聲,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
“額……”不扶抿唇,考慮道:“我們的確是跟著李娘子出去走了一圈,夜深,主如果保護李娘子全麵,並冇有做其他事。”
李昭斂眸一笑,說:“是我,我當時可不算騙你們,隻是諱飾了身份罷了。畢竟,如果當時我就擺明身份,你們兩位還會放我分開嗎?”
議事廳外也站了兩排帶刀侍衛。
到底是跟在裴少宴身邊久了,窺一葉而知秋,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內裡的彎彎繞繞。
霹雷。
彷彿有甚麼塌了。
門一關,李昭長出一口氣,坐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