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一扯長線,燕子便昂著向空中飛去,再一扯線,燕子又斜斜地爬升下來,時昂時俯,迴旋在頭頂。
雲羅臉上一紅,含笑道:“不過是借用了前人的詩句罷。”
看到他們凶神惡煞的模樣,那些香客也隻能吃了啞巴虧,提著東西心不甘情不肯的歸去。如此大費周章,也隻是為了庇護住在寺廟裡人能夠平靜。
雲羅剛鬆了一口氣,就聽杏心大呼:“哎呀,絞線了!”
到了空曠處所,雲羅舉刮鷂子,杏心拉著線,一等風來雲羅便罷休,誰知杏心冇力量跑了一會便停了下來,鷂子擺了擺,直直墜下來一頭紮到地上。
杏心跑疇昔撿刮鷂子一看,那燕子頭沾上了一堆泥,頓時心虛地看著雲羅,囁嚅道:“主子……鷂子讓奴婢弄臟了,你罵奴婢吧!”
將線放一段長,叮囑杏心舉高鷂子,統統籌辦伏貼,剛好來了一陣風,雲羅扯著線奔馳起來,大喊道:“放!”
“慶雲寺?”雲羅愣了一下的,這個寺院她是傳聞過的。
“呸!你這烏鴉嘴。”
雲羅命杏心將鷂子平放在案台上,潤了筆墨,思考半晌提筆寫下:“含桃花謝杏花開,杜宇新啼燕子來。”
燕子的兩邊翼各寫一句,一手超脫的柳體躍然紙上。男人收回筆墨時瞟了一眼,讚道:“蜜斯寫得一手好字,這詩也應景。”
“郡主都不曉得,奴婢哪知呀?”杏心俄然指著不遠處的小門,鎮靜地叫起來:“郡主,那邊應當是園子的後門,有人守著呢,我們去問問?”
杏心見雲羅竟然不指責,從速跑去拿來筆墨。
本來是和彆人的鷂子線絞在了一起,雲羅一驚,倉猝用力扯回線。
望著那悠遠的小點點,雲羅笑了起來,輕吟道:“含桃花謝杏花開,杜宇新啼燕子來。”
慶雲寺是西陽獨一的寺廟,常日香火併不旺,彷彿隻住著幾個老弱的和尚。
“開吧!開吧!快開門讓我們出去。”
那女孩一聽,從速勸她,“你如何選這麼素的色彩呀?一飛高了可就甚麼都看不見了,還是再挑過吧,挑些素淨的,要不我幫你挑一個。”
怕杏心又跑不動,此次換了杏心舉鷂子,雲羅扯線。
雲羅笑了笑,對那女孩說:“不消了,就這個挺好的。”
杏心一放手,鷂子便搖搖擺晃著向天空中飄去,杏心拍動手鎮靜地大呼:“飛了!飛了!主子再跑快點……”
“借得好!借得好啊!”
杏心靠過來一看,上麵竟然寫著“燕子銜泥”四個字,她不由也好笑起來。
杏心連聲催促,小廝便拉開了門栓讓她們出去……
隻見一片殘暴,紅黃綠紫,有胡蝶有蜻蜓,有飛燕也有蜈蚣,中間幾個女孩子都搶著要胡蝶,剛纔和她說話的女孩扯了扯雲羅的衣袖,低聲問:“你要甚麼?”
雲羅接過筆,歪頭想一下,在燕子的嘴角四周位置寫下幾個蠅頭小楷,再打量半晌,撲哧一聲笑了,說道:“行了!”
“要不奴婢去為蜜斯尋返來?”
杏心委曲地咬著嘴唇,囁囁嚅嚅地低聲說:“也許……也許就在隔壁園子。”
杏心也慌了,從速跑到雲羅身邊幫手扯線,兩人嚴峻地收著線,垂垂把鷂子收回來,看著和彆人放的一樣高了才愣住。
雲羅看了一會兒,滿眼都是五顏六色,便隨便指著一個燕子對發放鷂子的男人說:“大叔,你拿個燕子給我吧!”
雲羅拿過鷂子,心疼地皺起眉頭,半晌後俄然笑起來,叮嚀杏心,“你再去拿筆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