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祥康還是伏在地上道:“臣覺得,當撤職……”
終究他將筆一丟,道:“照你這說法,這寥承誌朕還就護不得了?你便是一口咬住他不撒嘴了?朕若輕縱了他便是自毀朝綱?那依你該如何辦呢?”
“朕的恪妃,腹中也有了第二個孩子,現在剛滿三個月”
“吏部尚書一職,乾係到朝廷科舉,提拔、任免人才之要任,須當由公道、恪法、廉潔之人主持,那寥承誌豈隻是貪些蠅頭小利這般簡樸,他如此做法,已然損及朝廷的底子,傷及八百孤寒學子的一腔樸拙!皇上僅僅怒斥幾句實屬小戒,恐難平沸議矣!”
“臣如有錯,天然依律裁罰,絕無牢騷!”
郭祥康彈劾吏部尚書寥承誌的奏章呈上以後,如同石沉大海幾日都冇有動靜,郭祥康不免焦心,他於第五日又寫了一份遞上去,次日,天子終究傳他麵聖。
“你畢竟說到朕這裡了,在你眼中,朕任免的尚書貪汙無能,朕身邊的大臣除了你都不敢直言上諫,依著你要如何辦呢?朕現在身前隻你一個忠臣,看來隻好聽你的了?”
郭祥康略欠身伸謝,撩起官袍跨過門檻出來,行了大禮後纔敢昂首,瞥見天子穿一身繡星鬥遊龍的玄色長衫,麵色沉寂坐著提筆。
郭祥康麵露決意之色,手持著一隻羊毫,久久停在空中,感喟道:“職責地點,我若也不聞不問,又如何對得起這官印紗帽,將來又有何臉孔去見先祖?”
天子持續疾書,稍後又昂首看他,“傳聞郭卿的夫人又有身了?”
“郭卿這個監察禦史倒是當得稱職,竟冇有配的上你的明君了!”
“沸議?”天子暴露一絲鄙夷的淡笑。
他站了一會兒,天子才昂首道:“郭卿請坐“
“哦,怪道呢,那恪妃一向最得聖心,他父親也是皇上一起汲引的吧?”
……
“是,臣內心隻要朝廷”
本身的兩份摺子都放在書桌上,封麵微微隆起,想必是翻看了多次的,內心略安。
“皇上,此等貪贓枉法之事,若無人敢上奏,方是朝廷之不幸,皇上之不幸啊!”郭祥康跪下叩首道。
郭祥康直起家子,頭微微有些暈,畢竟趴了好久,隻得漸漸站起來,隻見天子站在桌前,兩指在桌上瓜代點著,一臉奇特斜睨著眼看著本身,也知是聖心不悅。
因其職位之便,四品以下官員皆可任免,故而送禮與攀附之人絡繹不斷,這廖承誌也是來者不拒,最低兩、三千兩銀子便可買個六品閒官,竟把那兢兢業業和營私職守早就拋之腦後了,雖同僚間對其醜事皆有所耳聞,卻因其身份特彆都作壁上觀,聯起手來矇蔽聖上,更加過分的是,比來竟產生了幾起收了銀子卻不給官職,或允大給小之事,被騙之民氣有不甘,這才聯名至監察院投告……”
“好,好,哈哈哈……好一個勇於切諫剛正不阿的良臣!”天子快走幾步來到書桌前。
“郭卿既說是沸議,那為何僅郭卿一人上奏彈劾啊?”
新柳站起來,在硯台裡加了點水,撩袖親身為他磨墨,緩緩道“那便寫吧!寫完早些歇息,明日還要上朝的”
郭祥康道:“豈敢,兩個孩子身份差彆如此之大,說是有緣分,實在是皇上抬愛了”
“朕也派人暗察過了,此人膽量並不大,所沽者不過是些六品之下無關緊急之閒職,朕也已怒斥過他了,勒令其將所收的銀兩退回,今後如有再犯定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