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一個成年的公子走上前來,頭戴金冠,身著海藍色繡銀螭龍的禮袍,行大禮答覆:“回皇祖母,是孫兒!”
她身邊也站著好幾個雍容華貴的娘娘,個個恭敬而立神采和順。
一屋子人各自相看,氛圍凝重,現在,郭成禮帶著一人出去,穿戴打扮竟是個公公,看服飾服色品級極高,料定不是天子便是太後身邊的人。
奇特的是,塔香燃著後,驀地升騰起一股藍色似翅膀般的火焰,有一尺多高,似旗號般明滅幾下後才消逝,在場人皆見到紛繁稱奇,令彤卻隻是雙手合十於胸前一語未發。
令彤回聲而去,老太太一把摟過來,滿眼的慈愛道:“哎呀呀,瞧瞧,我們的小孫女要進宮去看香了,你驚駭不驚駭呀?”
“不敢,不敢,夏公公安好!”
令彤的態度用吳媽的話來講,就是“該如何就如何著……不消怕”
世人施禮恭送自是不在話下。
“那雍山又高又險,山脊之上長年積雪,人跡罕至,小飲穀也在山穀深處,兩岸絕壁峭壁,廟兒那番跋涉甚為辛苦……”
“廟兒純孝,太後有福了!”說這話的恰是太子之母,當今皇後蔣苾。
夏季天炎,很快就燃好。
兩隻大香鼎在供桌前按吉位擺好,隻等令彤來後,於吉時巳時三刻上香。
“三爺在哪兒?蜜斯兒在哪兒?請出來讓我瞧瞧?”他麵帶笑容在人群裡張望。
“喲,就是這個女人啊?看著也冇多大啊,哎呀呀,瞧這小模樣兒甜的,喜興!”
“小女人,我們明兒宮裡頭見吧!”說完便晃著廣袖走了。
老太太笑著說:“這菜都要涼了,讓廚房再上個酸筍小雞湯,蒸點羊乳饃饃……令彤,你來奶奶這裡吃,奶奶跟你嘮叨幾句……”
一群妍麗高貴花團錦簇的娘娘擁著她逡巡在花叢中,隻撿那希奇的種類問:“這個是甚麼花呀?是誰送來的啊?”那送花的仆人便上前答覆,說的都是極儘吉利快意之言,太後天然歡樂。
“傳聞侯爺有個小孫女,三十早晨燒了個蓮花香,這功德也傳千裡,竟傳至宮中,太後聽了歡暢,說:本年宮裡頭花期混亂,該開的冇動靜兒,不該開的倒是滿鐺鐺的,想是花神們未正其位?……是以籌算大祭花神,同時宮裡頭也好熱烈熱烈,傳聞郭坦途有個小孫女香燒的好,就請出去看香吧!”
牌位後落地擺著一對紅木四時屏風,上嵌螺鈿鑲珍珠鬆石蜜蠟等,四周圍刻佛教八寶,儘顯皇家風采!
太後寶座兩側自是擺滿了各宮娘娘、公主、王子表孝心送來的奇花異草,為了趕這祭花神的大典,大家都不甘掉隊用儘了心機。
太後忙喚禮官來問是何天機,禮官恭敬道:“回太後,這藍焰形似鳳尾,且燃向正南邊,正南屬火炎上,火居其位,文明之相,天然是上上之吉!”太後大悅,把令彤喚上前來,看著她落落風雅模樣也好非常愛好,賜了和至公主一樣的一柄快意,還定下了太子大婚時仍然要請令彤來燃香。
一家子大人都替她捏著把汗,令彤卻恐懼無懼的進宮了。
“瞧您說的,且不說蜜斯生的神清骨秀,行動舉止也很有侯府風采,再說太後她白叟家慈愛,不管香燒的如何,都不能難堪一個孩子,您說是不是?……得嘞,您啊,就放心吧!”
“我看著你們這府裡頭正用晚膳呢,我也不叨擾了,這就告彆……”說著,略略哈腰朝向令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