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泛，無神。還像個被拋下的孩子，無助又無措。

“她定是在騙我。”長意像是冇有聽到空明的話普通，近乎自言自語的說著，“之前她為了自在，便誆我去京師，奉養順德。現在，她必然是為了讓我放了她，以是假死騙我。”

“你說甚麼？”

屋子裡藍光閃動，他銀色的長髮垂在紀雲禾耳邊，那冰冷的唇瓣相互貼著，誰也冇再能為誰取暖。

“勸降馭妖一族前，我問她，若她願發誓，今後再不叛變，我便願再信她。實則……這誓詞，她說不說，我都信她。”他道，“她操縱過我，我也信她，她殺過我，我也信她。疇昔各種，我已然都可放下，我放不下的，隻是……”

空明和尚眉頭一皺，一把將洛錦桑手臂拽住：“我給她看診這麼多日，那毒早冇了！她是因為身材已經耗損太多……”

“她已經冇有氣味了。”

但紀雲禾冇有氣味，便如床邊的床幔，她頭下的枕頭，被子裡的棉絮一樣，都再無生命，鮫珠進不去，便一向在他胸腔裡盤桓不可……

牢中藍衣白裳的男人微微轉過甚來，看向洛錦桑，被囚幾日，未見他有涓滴混亂，他平靜的問她：“甚麼解藥？”

空明一時候也不知該說何言語。若要安撫他，實在無從動手，若要叫他麵對實際，這話又過分殘暴。他唇角動了動，畢竟是沉默的一聲感喟。

“嗒”的一聲清脆的響動在紀雲禾床邊響起，空明一開端冇有在乎，直到又是“嗒”的一聲，一顆珍珠從床榻邊落下，滾在地上，珠燦爛目，骨碌碌的滾到空明腳邊。

“洛女人！洛女人！你這是得了甚麼令和小的們說一聲呀！”

洛錦桑頭也冇回徑直往地牢最深處――看押林昊青的地牢那方走去。

她說著，當即站了起來，邁腿便要往內裡衝。

長意閉上眼，他不肯分開這已然冇有溫度的雙唇。

“紀雲禾死了。”空明道。

但他還是失利了……

他緊緊抓住紀雲禾的手，幾近渾身都在顫抖。

長意還是冇有任何反應。

六年前，空明救起長意後直到現在，甚麼樣的刀山火海，絕境險途未曾踏過，受過再多傷，流過再多血，不管多麼艱苦絕望時，他也未曾見過鮫人的眼角潮濕半晌。

床榻上的人早已冇了呼吸，本就枯瘦的臉頰，此時更添一抹青白之色。

鮫珠再次回到他的胸腔當中，消逝無形。

“長意……”空明終究忍不住碰了他一下。

“雲禾……紀雲禾她……死了……”

長意垂著頭，銀色的長髮擋住他的側臉，但仍冇法袒護他寂然的聲色：“她在騙我。”

空明沉默。

他走到紀雲禾身側坐下，一言不發的悄悄看著她，看了好久，俄然間，長意胸口中鮫珠的藍色光彩再次閃爍起來，他俯下身，冰冷的唇畔貼在了另一個冰冷的唇瓣上。

珍珠顆顆落下，而他聲色中卻未帶哭腔，他安靜的訴說，隻是難掩嘶啞：

他神情麻痹，那雙冰藍色的眼瞳中，是如此的灰敗無神，其彆人或許冇見過，但空明見過，六年前，當他在湍急的河道中將長意救起來後，長意展開眼時，便是如許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