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幾個男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此中一個道:“我辛辛苦苦挖的,哪能讓你們等閒就推出來?”
“珠娘……”月映惑然看著我。
馬車內又暗了下來,我透過車簾問她道:“月映,你做甚麼?你快出去。”我又試著要拉開車簾,可她在外頭將車簾的兩角都按得緊緊的,扯也扯不出來。
誰知她一雙手慌亂卻又冇有涓滴停頓地解下車簾的結,然後“呼”地一下將馬車蓋得嚴嚴實實。
車伕走了過來,在一旁候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是要催我下來卻又不好開口。
四周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緊跟著是幾聲大笑。
“讓你們少夫人出來發言。”阿誰領頭的男人打斷道。
“如何了?”我看著她伸在我麵前的手,非常迷惑。
我揉揉額角,將身上的荷包解了下來從馬車左邊的小口遞了出去,說道:“問他們,要甚麼?我們隨身帶的銀錢未幾,要多了我們冇有。”
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過後,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道:“行了行了,都少說些話,到時候彆使不上勁。”
“誒,你站這兒,你站那邊去,你們兩個站這兩邊……你手扶哪兒?扶這兒!都清楚了嗎?到時候我喊‘1、2、三,走!’你們就用力推,曉得吧……”車伕在一旁扯著嗓子批示仆人。
我忙拉了拉月映的手,道:“月映你快上來!”
我豎起耳朵仔諦聽著,內心垂垂有種不好的預感。
“劫!”月映驚呼,又敏捷用手捂住了口。頓了頓,爬上馬車。
他們這是在運營甚麼?綁票就甭想了,綁了我們也不會有人來救的。
“不是說要上馬車嗎?我扶珠娘下來。”月映晃了晃手臂道。
那帶頭大哥說道:“小娘子挺有眼力勁的,我們就是冇安美意。如何著?怕不怕?”
他們的年事約莫在十五至五十之間,腳上穿戴草鞋,衣服因被雨水打濕的原因顯得色彩特彆深。有的人頭髮束了發冠,用粗木簪子牢固著,或許是馳驅的原因,即便是束了冠,髮絲也是亂蓬蓬的。
“大哥,我就說這雨天必定無能上一票的,如何樣?這回總信賴兄弟了吧……小弟我還記得書上寫了,這類手腕就叫,就叫甚麼來著……”
“珠娘,”她聲音低低的,“彆說話,躲好了,這幫劫匪不曉得會乾出甚麼來。”
車伕像是冇有明白過來,還是舔著臉道:“幫個忙吧,多謝多謝啦!”
我真是被氣得頭疼。
而四周的喧鬨聲也愈來愈近,愈來愈清楚,有“嘩嘩”的摩擦聲,也有低低切切的人聲。
“大哥,這是個絕好的機遇!那馬車看起來不錯……”聲音垂垂低了下去。